颜心二话不说,拉开车门,掴了他一耳光。
用力之大,颜心自己面容都抖得扭曲了下。
耳光声清脆,把那年轻人的脸打偏,他半晌难以回神。
跟着他车的副官,立马从副驾驶座下来,用枪指了颜心。
白霜快速掏出自己的勃朗宁,对准那副官。
身后跟着张南姝的汽车,已经到了。四名副官下来,长枪上膛,把这辆汽车团团围住。
“你敢打我?”年轻人被打懵的脑子,半晌才转动,盯着颜心。
张南姝认识这个人,之前在督军府见过的,是督军另一个夫人生的儿子。
用景元钊的话讲,这年轻人是“西府那一窝小孩”之一,具体是哪个,张南姝有点记不住了。
“打你怎么了?”颜心表情冷淡,始终不露半分愤怒。
“你是个什么东西?”年轻人顿时发狂,整张脸肉眼可见通红,似要吃人般。
张南姝立马要拉颜心的胳膊。
颜心始终淡淡,眉头都不曾蹙一下:“作为你姐姐,教训你分内事。你敢开车撞我的车,这件事我不会轻饶。”
“你算是个什么狗东西,敢自称我姐姐?”年轻人咆哮起来。
他是景叔鸿,是景督军的第三子。两年前心上人被他母亲逼得出嫁,花轿中自杀。
他被副官看管,在他二哥和四弟的帮衬下,偷偷跑出去,打算抢亲,却瞧见那一路的血。
血是黑红的,滴在黄土路上,送亲的人竟没一个注意到。
掀开轿门,花轿里的人,头颅挂在脖子上,整个颈骨都似折断了。
亲眼所见,十六岁的男孩子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疯了一段时间。
后来清醒了,性情大变,行事张狂随意。
他很容易激动。
“我是督军亲口承认的长女,督军府的大小姐,自然是你姐姐。”颜心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撞我的车?”
“打死她,快点打死她!”刚刚还一副时髦公子的景叔鸿,这会儿突发狂躁症,一双眼通红,整个人暴躁得像斗败的公鸡。
他要去抢副官手里的枪。
张南姝脑子最清楚,立马对景叔鸿的副官说:“把他打晕。对着大小姐开枪,回头你们有几条命,够督军杀的?”
副官们很为难。
张南姝自己的副官,觉得这个疯子很不安全,会伤及自家主子,上前用枪托狠狠敲击了下他的后脑勺。
景叔鸿转头看他。
张南姝:“……蠢材,你敲核桃呢?用点力!”
副官听到小姐只是骂他下手轻,而不是怪他动手,当即勒住景叔鸿的脖子,堵住他口鼻。
张家的副官训练有素,景叔鸿的副官尚未来得及阻止,景叔鸿翻着白眼,晕倒了。
街上安静下来。
颜心看着自己的车门,剐蹭得不轻;又想起方才白霜那颤抖的手,她便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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