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它,沈祀便想起丢的那两条士力架,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沈医生二话不说,抽出腰上的撬棍,劈头盖脸抽了过去。
鬼脸发出凄厉的嚎叫,血红色的眼睛愤怒地瞪视着他,但在看到沈祀手里的撬棍时,回忆起昨晚吃的暗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晓蕴!”陶大功心疼地唤了一声,鬼脸嫌弃地将他一脚踹开。
眼瞅第二记撬棍就要落下,鬼脸喉咙里发出低哑地嘶鸣,丢掉手里的食物,堪堪接住沈祀的攻击。
沈祀注意到鬼脸的“手”和它的脚一样,都只有三根手指,指甲黑而坚硬,与撬棍撞击发出清脆的金石之声。
鬼脸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沈祀被震得虎口发麻。纪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东西,对着鬼脸的大眼珠子呲呲两下,后者嗷的一声,后退数步。
“好厉害,这是什么?”沈医生震惊。
纪老师轻咳一声:“防狼喷雾。”
鬼脸眼睛遭受重创,不再恋战转身欲逃,沈祀怎么可能再让它溜走,提着撬棍正要追上去,被地上的陶大功死死抱住大腿。
“晓蕴,快跑!”陶大功声嘶力竭。
鬼脸毫不留恋地跳窗跑了,纪浮光赶过去一看,白裙渐渐隐没在幽绿的水泽中。
“被它逃了。”纪浮光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霎时屋内亮如白昼。
陶大功闻言心中大石落下,松开了沈祀的腿。
沈医生捡起鬼脸掉在地上的东西,是半只猪蹄,生的,刚才他们在楼下听到的就是对方啃猪蹄的声音。
沈祀把猪蹄丢进垃圾桶,看向脚边的陶大功。
陶庄的这位主事人只披了一件真丝睡袍,衣襟大开,露出底下干瘪皱巴的胸膛和凸起的将军肚。联想到刚才屋内他和鬼脸的所作所为,沈医生眉梢高高扬起,嚯,小老头儿玩得还挺花。
“晓蕴是谁?”纪浮光忽然问。
陶大功摇摇晃晃站起来,迅速整理好衣衫。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一改刚才卑微好色的模样,又恢复成了那个目中无人的傲慢老头。
他目光不善地盯着纪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要问你们,大晚上闯进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来人来人!”
老宅里都是陶庄人,或者说陶大功的拥趸,除了陶黎,剩下的人看他们这些外来者就像在看可怕的病毒,忌惮又厌恶。这时候如果引来其他人对两人一点好处也没有。
沈祀虽然遗憾没能成功抓住鬼脸,但也不好再继续逗留,拉上纪浮光快步跑出了陶大功的房间。
两人回到客房,沈祀又去浴室冲了个澡。
老宅里湿气太重,加上天气炎热,他楼上楼下地跑出了一身汗,反观纪浮光依旧清清爽爽的,脸都没红一下。
“纪老师不热吗?”沈祀忍不住问。
“还好。”纪浮光轻声说,话音未落又开始咳嗽起来。
沈祀赶忙给他拿保温杯。
纪浮光抿了一口温水,将咳嗽压下。
“我觉得你应该姓林。”沈医生嘀咕。
“为什么?”纪浮光不解。
沈医生一脸认真:“林妹妹呀。”
纪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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