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书下意识地一偏头,柴刀“咚”地一声劈进了门框里,林文杏握着刀柄死活再拔不出来。
“你发什么疯?”方云书被吓一跳,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命丧在一把砍柴刀手下,不仅冤,说出去也不好听。
“你这个蛇蝎女人,是你害的凌霜,我要杀你了。”林文杏失去理智一般扑了过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你该死,你该死,若凌霜死了你也别想活。”
方云书白皙的脸上顿时起了一个通红的五指印。
梅凌霜连忙从后面抱住林文杏,安抚道:“杏子你冷静点,这事不能全怪她,你跟她拼命也没用。”
林文杏哪里肯依,依旧张牙舞爪想打方云书,方云书退后几步道:“不是我躲不过去,不过是故意让你打的,一巴掌够意思了,你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方云书,你别威胁她。”梅凌霜呵斥道。
“明明是她在威胁我。”方云书突然就觉得委屈,在这场不知孰是孰非的闹剧中,自己已是尽力去弥补过失了,到头来还是费力不讨好。打定主意,明日就走。
林文杏伏在梅凌霜的怀里哭地死去活来,梅凌霜只得耐心劝慰:“杏子不哭了,事情都已经发生这么久了,你就当不知道吧,何况这事情复杂,也不全是她的错,待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林文杏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是哭得撕心裂肺:“凌霜,我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想你活着陪在我身边而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介孤女,如此简单卑微的期望,方云书听闻此言也没法气恼林文杏了,独自回了房,闷闷地躺在床上。
乡间小屋强薄如纸,隔壁二人的对话方云书听得清清楚楚。
“凌霜,求你了,找个人嫁了吧,你活着我才安心。”林文杏哭道。
“又提这话了。”这是梅凌霜的声音:“我要是嫁人了,你怎么办?你还会跟着我?”
片刻的沉默过后,林文杏方说道:“你治好了伤,安安心心过日子,我就是不在你身边也踏实了。”
“那你能去哪里?”梅凌霜问道。
林文杏无言以对,遂又说道:“如果你死了我又能去哪里,更图徒增伤心罢了。”
“我不会嫁人的,活着是上天的恩赐,死了也是报应,能有这段时间与你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你不要再推开我了。”梅凌霜淡淡地说道。
林文杏和梅凌霜窃窃私语到半夜,方云书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几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阵阵哭泣声,方云书郁闷地将杯子蒙到头顶,夜深人静,这声音穿过薄薄的墙壁,穿过厚厚的被褥,绵绵不绝地传到耳中,既似哭泣,又似□□,快乐又痛苦。
方云书听着不对劲,立刻警觉起来,抓起枕边的剑翻身而起,一脚踹开隔壁的房门扬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房内顿时一片寂静,方云书擦亮了火折子,火光中,见两个人影紧紧拥抱在一起,白皙的小腿,粉嫩的香肩从在被褥中若隐若现。
“别怕,是方云书。”梅凌霜从被子里探出一条雪白的胳膊轻轻用着身前的人,又转头道:“方云书,半夜不睡觉来吓唬人么?”
“你们才做什么?”方云书似懂非懂。
林文杏也从被褥中探出头来,酥胸微露一个枕头砸了过去:“我们做什么关你何事。”
方云书也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或多或少有些耳闻人事,又想起在烟霭山庄最后那一晚,梅凌霜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忽然觉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止不住吐了出来。
“凌霜,你看她……”林文杏又羞又恼。
“别理她,睡吧。”梅凌霜回答,她是知道方云书的性子的,越是搭理越能闹出幺蛾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珠胎
次日,三人沉默地围在桌边吃饭,心照不宣地什么都不提,方云书又岂是藏得住话的,忍不住问道:“你们昨晚在干什么呀?”
林文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脸上绯红一片,梅凌霜淡定道:“你不是都看见了?”
“你们两个女子怎么能…怎么能…”方云书到底是姑娘家,再口无遮拦也说不出露骨的话来,无奈道:“我说你趁早找个人嫁了吧,你跟着她鬼混难道就能生出个孩子来?”
林文杏面红耳赤,想跟她争执,被梅凌霜拦下了,淡淡道:“不管你怎么看,我都说一句,我把杏子当成我的妻子了,生死都在一处,至于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
“妻子,你们两个?”方云书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们,虽然二人平日亲密,却没想倒是这一层关系,方云书突然又是一阵恶心,捂着嘴跑出去吐了起来。
“凌霜,你看她那样儿…”林文杏恼道。
“别管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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