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调戏良家女子,方云书趴在屋檐上一看,竟是医馆里撞倒的那个女子,原本只是看看热闹,现在不得不管闲事了。
“快摸呀,瞧瞧这小脸嫩得。”
方云书纵身一跃落在那群人的身后,林文杏被围在中间,躲过这边却躲不了那般,甚是可怜。
好一群浪荡子,方云书大怒,拔剑而出才要杀过去,却猛地顿住了身形,一拍额头,几时学了梅凌霜的那副硬脾气了,烟霭山庄在江湖上向来不与人硬拼的。
遂反手收剑,闯入人群中,将林文杏护在身后,冲众人笑道:“这么个小丫头有什么好摸的,瞧瞧我是不是更嫩,摸我吧。”
方云书一面说一面伸出一只嫩白的芊芊玉手来,林文杏虽美,却长于烟花之地,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阴郁的气质,与方云书骨子里透出的热情与阳光不同,众人见了方云书这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又是一副撩人的姿态,便抛下林文杏,争先恐后地摸之人方云书的手。
方云书不躲也不闪,由着他们摸了去,众人得寸进尺,还想再去摸方云书的脸,方云书才闪身退了一步,不悦道:“你们够了啊,摸来摸去还真不嫌手痒。”
“咦,你这么一说,手还真是痒。”
“唉,我也是……”
“我也是,怎么越抓越痒?”
方云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浑身乱抓,抓到哪儿痒道哪儿。
林文杏见状才伏了一礼:“多谢姑娘搭救,林氏文杏在此谢过了。”
“小事小事,方才冲撞了姑娘,姑娘也莫见怪,天黑了早点回去,免得遇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方云书宽慰道。
林文杏此时虽是悲伤,却也没忘了礼节道:“不知姑娘芳名,府上何处,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我叫方云书,府上…府上远着呢。”方云书随口回答道。
林文杏虽与梅凌霜亲厚,但梅凌霜从不与她多言江湖上的事,所以也不知方云书是何人,见她如此回答又道:“那姑娘此时暂居何地呢?”
“还没找着住的地方呢。”这一问方云书才想起当务之急得找个地方过夜。
“天也要黑了,方姑娘一个女子只身在外也不方便,我家倒是宽敞,不过还有一个姐姐在病中,只怕…只怕…”林文杏强忍着泪水道:“若是姑娘不嫌晦气且去我家暂住一宿。”
方云书对此地不熟,正愁着不知如何过夜,听了此话岂有不应的道理,顺杆子就上了:“那好呀,今日就打扰姑娘一宿,还有我也会点医术,给令姐瞧瞧,医投有缘人,或许就好了呢。”
林文杏勉强笑笑道了谢,心中依旧高兴不起来,昨日已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几个大夫瞧了,都说不中用,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又能有什么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冤家
二人来到林文杏的住处,刚刚进了院门就听见一阵激烈的咳嗽声,林文杏也顾不上怠慢不怠慢方云书,冲门而入,却见梅凌霜伏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看了林文杏一眼昏迷过去。
林文杏心如刀绞,扑了过去抱着梅凌霜大哭起来:“凌霜你醒醒,不要丢下我。”
方云书在门外一听,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冤孽呀,踏破铁鞋无觅处。
方云书几步跑进房里,见梅凌霜脸色惨白,眼眶发青,一缕血丝从嘴角渗出,像一具木偶一般无力地躺在林文杏的怀里。
方云书心中还是止不住颤了一颤,昨日还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方姑娘,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尽管林文杏还信不过她,但此时的她如溺水之人一般,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也抓住不放了。
方云书上前一步,探了探梅凌霜的脉息,虽沉浮不定,但好在还有,方云书才松了口气,掏出那个小葫芦,对林文杏道:“快给她服下。”
林文杏手忙脚乱地接过葫芦,可梅凌霜已是昏迷不醒,哪里还喂得进药,林文杏哭得泪人一般问方云书怎么办。
“你喝进嘴里,嘴对嘴喂给她。”方云书命令道。
林文杏依言喝了一口,喂给梅凌霜,可林文杏并不懂顺气,又皆关心则乱,喂进去的药倒有一大半都流了出来。
方云书看得很是无语,拉开林文杏道:“算了,你别糟蹋药了,你抱着她,我来吧。”
林文杏将梅凌霜半抱在怀里,方云书含了一口药,缓缓顺给梅凌霜,林文杏泪眼汪汪地看着,此情此景心中也生不出异样来,全被忧心与焦虑笼罩着。
几口药灌下去,梅凌霜悠悠地转醒过来,缓缓地睁开眼,竟看见方云书的那张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再看她竟用如此龌龊的方式给自己喂药,不禁怒火中烧,拼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扇了过去。
此时的她又伤又病,自然是没几分力气,可也着着实实地打着了,林文杏一下子懵了,又是喜又是忧的,喜的是梅凌霜醒了,忧的是一醒来就打救命恩人,若是惹恼了方云书,撒手不管了可如何是好,忙劝阻道:“凌霜糊涂了吧,这位姑娘是在救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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