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嬷嬷微愣,旋即轻叹一声,如实答道:“冯氏做事滴水不漏,每做一件事都会马上善后,以免留下把柄,所以账面上一时间看不出什么问题。”
&esp;&esp;闻言,庄婉卿蹙起眉头,不由得替死对头感到惋惜,竟然就这样让冯氏逃过一劫。
&esp;&esp;赵嬷嬷见状,便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接着道:“奴婢以前没管过账,去年九月份,大少爷交给奴婢后,奴婢过了一个多月才上手,也发现了些端倪,现在还在找漏洞,暗中调查。
&esp;&esp;这些年冯氏昧下那么多银子,得多找些证据呈到老爷面前,才能引起老爷的重视,相信不用多久就能了结此事。”
&esp;&esp;说着,赵嬷嬷抬眼看她,征询她的意见:“大少夫人,您才是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夫人的嫁妆还是交给您管理比较妥当,这些迟早要交给您管理的,至于账面上发现的端倪,奴婢也会继续跟进。”
&esp;&esp;“赵嬷嬷,还是你管着吧,我对管账之事也不甚熟悉,现在交给我我也管不好。”庄婉卿想也不想就拒绝,迟早要和离的,她可不想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糟心事儿。
&esp;&esp;赵嬷嬷听着她的语气,便知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就是不想管,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大少夫人还是孩子心性,若是换了别的女子,这种事恨不得马上揽在手里,而不是放任一个奴仆管着。
&esp;&esp;没听到赵嬷嬷回话,庄婉卿扬起一抹温和的笑,道:“赵嬷嬷,我和夫君都相信你,而且夫君要在国公府住一年半载习武,这些时日还是你管着比较好。”
&esp;&esp;赵嬷嬷没辙,只好点头接下任务:“既然大少夫人如此信任奴婢,那奴婢就继续管着,等您和大少爷回府住,再交给您管。”
&esp;&esp;庄婉卿颔了颔首,感觉没什么要问的了,便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道:“赵嬷嬷,你先出去吧,今早起得早,我想歇一会儿。”
&esp;&esp;“那大少夫人好生歇息,奴婢先出去了。”赵嬷嬷站起身来,向她福身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esp;&esp;等赵嬷嬷离开后,庄婉卿忙站起身来,迈步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那个沉浸在悲愤中的青年映入眼帘。
&esp;&esp;他蹲坐在衣柜里,双手抱膝,在柜门打开时抬起眼眸,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因着这几天没休息好,红血丝一直没散去,此时一脸悲愤,双眼通红,眼里氤氲着浓烈的恨意。
&esp;&esp;庄婉卿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却明白他的痛苦,尤其是听到母亲是如何被人谋害致死的,比得知母亲死于非命还要难受。
&esp;&esp;现下明明知道杀母仇人就与自己同一屋檐下,还成了自己的继母,成了自己家里的当家主母,却什么都做不了,连手刃仇人都不行,宛若一头困兽。
&esp;&esp;见他一动不动的,庄婉卿启唇道:“晏景舟,难道你想一辈子躲在衣柜里不成?”
&esp;&esp;晏景舟这才伸出一条腿,然后出了衣柜,深吸一口气,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esp;&esp;庄婉卿见他似乎想要握拳,想起那天他用伤害自己使自己冷静,那双染了鲜血的手,下意识将双手钻进他的掌心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想要握拳的动作。
&esp;&esp;猝不及防的,就被人握住双手。
&esp;&esp;晏景舟佂愣了下,微微皱着眉看眼前的姑娘,眼里带着疑惑。
&esp;&esp;庄婉卿温声道:“晏景舟,你别伤害自己,你是你母亲用命换回来的,是她视若珍宝的孩子,你若是受伤了,比剜她的心还要叫她难受。你这手结痂了,若是再来一次,会造成二次受伤。”
&esp;&esp;眼前的姑娘严肃又认真地望着自己,柔和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绵软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手,四目相接间,对方关切的眼神落入眼底,晏景舟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有了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反握住那双小手。
&esp;&esp;须臾,晏景舟收回目光,忽略心底那陌生的感觉,回道:“你误会了,我没想伤害自己,便是要发泄,也是去我那眼瞎的爹那里发泄,亦或者在冯氏那里找茬。”
&esp;&esp;庄婉卿松了一口气,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伤害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
&esp;&esp;说罢,她松开晏景舟的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双手被晏景舟握住,不由得愣了下,视线落在那双握着自己的双手上,黛眉微微蹙起,眼神变得古怪。
&esp;&esp;晏景舟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视线下移,就看到自己紧紧握着人家姑娘的手,忙放开她的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讪笑道:“那个,我以为是我自己的手。”
&esp;&esp;庄婉卿好笑道:“你四只手?你是妖怪不成?想揩油就想揩油,还找了个如此拙劣的借口。”说着,抬眼瞪他一眼,“晏景舟你个臭流氓!”
&esp;&esp;晏景舟无语凝噎,这到底是谁想揩油?明明是她先拉自己的手,怎么就成了自己的错?
&esp;&esp;怔了一瞬,他郁闷道:“疯丫头,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先对我耍流氓的,你好端端的拉我的手做什么?”
&esp;&esp;庄婉卿被他这话噎住,心底恼怒,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怕他又一次自残,现在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冷冷睨他一眼,在他错愕之时,又冷嗤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sp;&esp;言毕,她转过身就离去,脚下生风,步履轻快,一走不回头。
&esp;&esp;晏景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esp;&esp;过了良久,晏景舟才出房间,看到绿韵,想起方才那张恼怒的面容,想要补偿一下过失,便吩咐道:“绿韵,你等会儿让小厨房做糖醋鱼和甜酸排骨以及酸萝卜丝。”
&esp;&esp;绿韵闻言一怔,据她所知,县马爷是不喜欢吃酸的东西,酸酸甜甜的也不喜欢,这些是县主喜欢的菜,县马爷这是关心县主,忙含笑应了声,又询问道:“县马爷,那您呢?您想吃什么?”
&esp;&esp;晏景舟回道:“我随意就好,你看着办。”
&esp;&esp;“奴婢这就去。”绿韵颔首应声,到了小厨房,除了方才那几个菜,又让厨娘做了两道不带酸味的菜,以及一个鱼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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