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不必担忧,大哥也并非小孩子,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杜明谦适时地开口劝慰,可惜这只言片语却不能压下方语嫣的心慌。
蒋氏看儿媳难受,心里也堵得慌,杜御恭真是不让人省心,方成亲就丢下新婚妻子,有家不归,也不多陪陪。于是,她跟着安慰了几句,慢慢解开方语嫣的心结。
晏殊楼看方语嫣心情不佳,自己也插不上话,坐了没多久,就以事务繁忙为由,拉着杜明谦离开了。
一场探亲,最终因下落不明的杜御恭不欢而散。
那么,杜御恭究竟去了何处?
原来,他一下朝后,表面是往家中方向走,却在同众人分开后,拐了一个弯入了一条小道。
小道尽头,有一间偏僻而破旧的房屋,在房前站定,他左顾右看,轻叩门扉,与屋内人交换了口号,便被屋内人迎了入门。
接着,他便见到一灰衣人背对他而坐,那人面上戴着黑纱帽,样貌不清,而在那人旁边恭敬地站着一个人——贺朝。
“你今日来晚了。”灰衣人还未发话,贺朝便先阴阳怪气地讽刺出声。
杜御恭横他一眼,冷冷地道:“路途遥远,你们不也刚到不久。”
“你怎知我们方到不久?”灰衣人倏然开口,却依然背对着杜御恭而坐。
“此处风大,灰尘颇多,而地上的脚印尚新,可见你们方到不久,风还未将脚印吹散。”
“好眼力,当初我让贺朝找你果然没错。”灰衣人挥了挥手,问道,“闲话不多说,对于立后与太子之事你有何意见?”
“你今日找我来,便是为了说这个?”
灰衣人不答反问:“当下还有比这更适宜的话题么?”
杜御恭冷笑一声,转口却问贺朝道:“你有何意见?”
说到这个,贺朝脸上扬出了几分得意:“如今能胜任者只余几人,我们自然是伺机等待,待其鹬蚌相争,我们再从中得利。如此我们既能名正言顺,也能铲除对手。”
“但若是他们不争呢?况且,有些看似平日低调,但未尝不是个隐藏的对手。”杜御恭冷冷地反驳,“切莫掉以轻心的好。我认为,与其被动的等待,倒不如主动出手。”
“你有何意见?”灰衣人微微侧首看向身后的杜御恭,显然对其说法产生了兴趣。
“先在民间散布流言,言道我朝若无新后与太子,将给我朝带来厄运。继而再让大臣们逼谏,给圣上施压,最后我们静观其变,看看圣上有意于谁,再等待着鹬蚌相争。”
灰衣人沉默了,久久都未置一词,对两人的看法不予置评。
许久之后,灰衣人倏然站了起身,跨步往门外走:“此事我先斟酌,日后再定夺。”
“主子请慢走。”贺朝一弯腰,恭敬相迎,杜御恭却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贺朝也跟着要走了,杜御恭却叫住了他,冷声道了一句:“我们的约定,还望你们别忘了。”
“你放心,主子答应你的事情,定会做到。待主子君临天下之日,便是你权倾朝野之时。告辞!”
目送着贺朝离去,杜御恭嘴角微微一挑。
权倾朝野……真是令人诱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_(:з」∠)_
☆、第七十章 ··妃逝
杜御恭提出那些点子后;却迟迟不见对方有何动作;无论是朝廷或是民间,都没有一点流言的征兆;大臣们也安分守己得很,不向天子逼谏;可谓是一片和谐。
便在杜御恭纳闷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时;一事倏然发生;成为了流言的导火索;继而引发了不可收拾的大火。
此事对于他人来说;并无影响,但于晏广余而言;却是切肤之痛。
齐王妃在生子后的第五个月;因当日长街相送出征的晏广余时,身体落了病根;最终还是熬不过去;走了。
这女子在晏广余的生命中不过三年,却在两人感情正浓时,丢下一个不足一岁的亲儿,带着遗憾离去。
晏殊楼闻讯后,心情沉重,世人皆说人各有命,果真没错。前生的齐王妃也没能同晏广余长生相伴,复生后,晏殊楼虽让莫聆帮助了齐王妃,可只延长她半年多的生命,始终改变不了她的命格。
对于复生后不能改变人的命运,晏殊楼感觉到了无力感。
灵堂之上,没了母乳喂养的齐王世子哇哇大哭,令本便充满悲怆哭声的灵堂,平添几分酸涩。晏殊楼看向面无表情的晏广余,不忍见之,拜别齐王妃后拉着杜明谦黯然离去。
晏广余不苟言笑,但其内心,恐怕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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