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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秽:“……”
反正只他一人,殷无秽连竹帘都没放下,开始兢兢业业地处理政务。
在他连续看了十来份奏疏后,终于忍不住额角一跳,长叹了一口气。奏疏里鸡毛蒜皮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某个宫殿坍塌一角,着请工部及时派人修理;某个部门要求降低部分积冗官员的例银,但是该小官不同意,从而闹事的处罚;被后宫嫔妃养的猫抓伤,伤口感染去太医院请医抓药的费用报销申请……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事情不大,字数密麻,还大多都是这种琐碎。殷无秽便是再没有权势,处理这种事情也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
万般无奈皆化成了一声嗟叹。
殷无秽到底服从了安排,一本本接着往下看,用朱砂笔一句句批红写下处理意见。在这样批阅了一个多时辰后,殷无秽终于忍无可忍舒展了下腰身,又喝了一口茶暂歇。
“感觉如何?”
一道熟稔至极深刻于心的声音猝然在身后响起,殷无秽不可置信惊喜回头,来人赫然是容诀。
“督主。”殷无秽拘谨喊他。
容诀信步过来,他视线掠过少年,最终栖落在那些奏疏上。容诀走近了,见上面朱红一片,忍不住想拿起来看,殷无秽登时赧然地一把阖上。
容诀挑起了一边眉,等他解释。
“都是些小事,督主还是勿看为好。”实在是他还一板一眼地回复那些事,这样难为情的回答怎么好意思叫容诀瞧见。
“怎么?殿下批红的奏疏咱家看不得?”容诀在一旁坐下,他不疾不徐地等着殷无秽,似是笃定了少年会向他妥协。
果不其然,下一瞬殷无秽就缴械投降,低低开口:“……不是,只是怕督主看了失望。”
闻言,容诀一怔。他其实猜到了落到殷无秽手里的会是些什么破事,因此不放心特意过来看一眼,没想到少年适应地还算不错,只是担心他会失望。容诀心脏仿佛被一只小狗爪子不疼不痒地挠了一下,最终化为了无奈的一声轻叹。
“殿下啊。”
他看着他,认真道:“殿下是咱家一手教养出来的,无论如何咱家都不会对殿下失望,若非要这么说,那也只会是咱家没教好殿下。”
“不是!不是你教的不好,是我——”少年太过急于辩解,反而一下被噎到了词穷。
容诀登时更无奈了,“殿下,咱家说过,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过来问咱家。如果是对这些政务不满意,给你换了就是,不必忧心着急,咱们的时间还很充裕。罢了,以后每日咱家都会过来这边一个时辰。”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将殷无秽砸地晕头转向,以至于容诀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仿佛下一句容诀要他的心殷无秽也能义无反顾就掏,丝毫不藏私地将自己的一切都捧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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