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墅老实本分待了两天,除了微信上有交流,倪薇的确再没接触到谢怀隽,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兼职打工一事,在某平台刷了二十分钟没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后,倪薇摆得很开,直接投入吃喝玩乐的大流里,并且还和好友一同去美发沙龙染了个树莓红。
接待的tony老师同样不合心意,倪薇一怒之下买了染发膏,准备亲自开染。
“都说了要红色要红色,我真是搞不懂了,为什么他能把我这头发染成棕的?”倪薇挑起染发膏,在发尾处来回抹扫,余光瞥见屏幕上的红点,顺手抽张纸巾拭去。
屏幕那端的曲仪青托腮端详了会儿,嗐了声:“其实我觉得他给你染的发色还不错呀,树莓红多非主流。”
“哪有你非主流。”倪薇对着镜子左右观望,转过身指了指后背,“你帮我看看这边染得怎么样了。”
虽然隔着屏幕也看不清个所以然,但曲仪青还是认认真真审视了遍,予以肯定:“我这边看挺红的,你再揉揉,争取腌入味儿。”
倪薇转过身,刚想说让她再看看清楚,曲仪青作势要关屏幕:“我要上船了,信号不太好,先挂喽。”
话音落,视频通话随之结束,倪薇沉默片刻,决定把盒子再刮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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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会议准时结束,员工从会议室鱼贯而出,崔文林提前在门口候着,同几人打声招呼便随谢怀隽走进专梯,低声说:“谢总,车已经备好了。”
谢怀隽略一颔首,身侧的王总了然,笑了笑:“原来谢总晚上还有约,那有空下次再一起打球。”
“听说王夫人近日身体抱恙,我让人备了些补品。”谢怀隽偏头示意。
梯门敞开,崔文林提着礼品摊手:“王总请。”
送完客,崔文林返回副驾驶,刚系好安全带,悉心地问了句:“谢总,需要提前打通电话给倪小姐吗?”
后视镜里,谢怀隽刚发完消息,熄屏淡声说:“不用。”
从景行集团往返西湖别苑至少需要半小时,如果倪薇查收消息及时,车刚到的那刻,应该早就准备齐整,何况在一星期前,他也提前知会过。
为起到监管责任,谢怀隽每周至少会看望她一次,而今天恰巧要与谢家二老吃饭,顺带倪薇过去也是应当的。
倪薇虽不是本家的人,但二老是极为喜爱这位好友遗孤,其实倪薇也并非六亲无靠,只是家族内部明争暗斗多年,倪铮是不信任这些个骨肉离散的亲戚,在撒手人寰前,就已经早早托付给谢家。
要说两家也不是没有姻缘,再往上数两辈,也是同一脉系的,谢家男丁兴旺,多个小姑娘算是喜闻乐见,况且在倪铮的离世后接管倪氏集团,景行也获利不少。
谢怀隽记得那次接回她时,还是在倪铮的葬礼上,兴许是哭累了,她眼眶红红的,神色平静,始终保持沉默。
接走的那晚,她与他乘坐的同一辆车,路途颠簸,小姑娘东倒西歪的撑不住困意,直接倒在他身上了。
那时她不过十岁出头,而他刚好上大学,个子自然比她高上不少,稍微偏过头就能看见她皱着眉头的模样。
倪薇长相妍丽,睫毛纤长浓密,泪珠水涔涔挂着,眼角微红,看起来的确惹人怜爱。
在他印象中,倪薇似乎总是这副模样。
不过片刻思索之余,轿车已然停靠在公馆前。
谢怀隽看眼腕表,并未从窗外瞥见任何身影,停顿一息,便从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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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隽抵达西湖别苑时,倪薇才按下计时器,准备刷会儿短视频等待染色。
据说油头更好着色,所以倪薇从昨日起就没洗澡,现在提前穿好浴袍,等时间一到就直接卸甲冲洗。
她躺在铺垫好毛巾的枕靠上,光洁的双腿垂落在扶手外,轻轻晃荡着,视频还未播放,能听见不远处的开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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