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一个用力,困兽索就丝滑地缠在了萧凌风的身上,让他像只被捆起来的虾。
“不洗!”
段寻对萧凌风的挣扎全当作没听见,从空间里掏出了一样样的东西。
这几天新做的大木桶、干净的大布巾、肥皂、剪刀、木水瓢……然后他使了个法术,木桶里翻涌起热水来。
段寻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随后一手按住了扑腾扑腾的萧凌风,一手用水瓢舀起热水。
水慢慢往下倒,段寻借着水流清洗脓液血水,梳理那些打成一团团的毛发。
手臂上一痛——萧凌风又咬了他。
困兽索一瞬间收紧,死死地卡进肉里。段寻欺身而上,一条腿屈起,压在萧凌风的背上制住他激烈的动作,防止伤口又裂开。
木瓢早扔了,手掌卡在萧凌风的喉咙处,迫使他松了口。
又被咬了,段寻面上故意沉下了脸色,可心里并不生气。
在他眼里,萧凌风和那些惨遭虐待的小动物差不多。
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他变得暴躁易怒、对别人充满戒心和攻击欲望,都不是他的错。
事实上,段寻觉得萧凌风这几天表现得很好。
给他饭,他就乖乖吃。把他捆起来洗澡,他也只是咬了一口而已。
段寻没有处理过这样又凶猛又可怜的小动物,更何况,萧凌风还具有人的思维。
有点复杂了,段寻决定跟着自己的感觉来。
他没有放开对萧凌风的压制,拿起一旁的水瓢重新倒了一点水在萧凌风的身上,说道:“很小的水。不会伤害你。”
“我在给你清洗伤口。洗干净了,好得快,跟你受伤了得吃药一样。”
“听懂了吗?”
段寻放慢语速,放低声音,手上在脊背处轻轻抚摸。
大冬天的,萧凌风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手摸下去,就是枯燥的毛发、薄薄的皮肉、嶙峋的骨头。
慢慢地,萧凌风安静下来了,他发现挣扎没有用,而且他的身上也不痛。
没有冰冷的水灌进喉咙和鼻子里,也没有挨打。
相反,贴在身上的,是温热的手。他僵硬着,又有点好奇地想回头看看。
段寻放松压制,把自己刚咬出来的新鲜伤口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舀水倒了自己的伤口上,向他演示:“洗掉。”
然后掏出药膏糊上去。
“上药。”
段寻说:“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你好起来,我就能报仇。”
他微笑道:“你是我的帮手,对我有用,我不会害你。”
“但是——如果你继续咬我。”段寻又举起手臂,上面的血未凝结,顺着手臂滴答落入草丛,染上点点暗红,“我不会再与你合作了。”
不是萧凌风的错,但也要教会他谁能咬,谁不能咬。
段寻手掌向下,往前伸过去,手臂停滞在低空,在萧凌风一抬头就能蹭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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