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英果真是信首承诺之人,第二日,静安关便城门大开,雒丹军队得以顺利进关,临走之时,雒丹抱拳向慕英致谢:“你此次倾力相助,我来日必当结草衔环报答,慕兄,后会有期!”
慕英苦涩地摇摇头道:“太子殿下,别忘了,你我可是水火不容的敌人,此次是这位小姐语气淋漓,打动了我,若来日再相见,我必定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雒丹朗声笑道:“必然,若有那日,我也要同你比试比试,看是你的守将的弓矢快,还是我的攻城速度快。”
二人对目,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从前恩怨皆释怀,武人的世界平头百姓难以懂,有时候棍棒刀枪低下,孕育出的却是能为你两肋插刀的好朋友。
夕阳远下,青琳转过身,看着远方愈来愈小,被霞光包裹的静安关,却只觉未入关时,看这城楼恢弘牢固,坚不可摧,而入关之后,却又觉得世事皆难有定数,如同慕老太太所说,佛虽伟大,有时却无法拯救世人,而这看似渺小的人间交集,却成了决定人生死的关键。
过了静安关不远,便是前督武将军管辖的临川镇,前督武将军魏司与雒丹从小共同长大,属于一起打过架,闯过祸,却又重得情谊的生死兄弟,两年前因战败,被君上贬谪至此处做一个守城官,虽然官位直降,但这人向来心宽体胖,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连日奔波劳累,殚精竭虑,将士体力皆移到极限,如今到了自家人的地方,总算可以歇息片刻。于是到了离城大约三十里处,雒丹便吩咐就地宿营,全军休整。
不一会儿,便见一名身穿黑色铠甲,手握六尺长枪的将士骑一匹油光毛亮的黑马而来,这马驹一看便是上等马匹,嘶鸣起来,蹄下也撩起寸寸尘土,直觉恍若大军压境,十分壮阔。雒丹轻笑道:“魏老儿又来卖弄他的良驹了。”
看来这骑着大马的将领,便是那位守城的魏司了,青琳只觉得,此人虽如今直挂得一个守城官的名衔,却难以掩盖身上与
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恍若生下来便应当是将军般叱咤风云的模样,让人挪不开眼睛。
魏司纵马到雒丹面前,矫健的跳下马。脸部笑吟吟的,手却重重拍上雒丹的肩膀,本以为是挚友多年不见的打招呼,然而魏司却突然发狠,捏住雒丹的肩胛骨,目光狰狞,看来已然使了十二分的力。
雒丹眸中露出轻蔑神色,表情却纹丝不动,忽而,他快速将手指点上魏司胸口,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任何人都未看清他的动作,待看清时,却还是魏司挟住雒丹,雒丹纹丝不动的情景。
然而此时,魏司的表情却不再那么得意,身体恍若突然痉挛似的,猛的松开了雒丹的肩膀,却突然大笑起来,一起不停止,边笑边说:“哈哈……雒丹……你这阴险……哈哈……鬼,用了什么……哈哈……歪门邪道?”
雒丹不紧不慢的靠在帐壁上,看着一直狂笑不止的魏司,玩味的说:“不过是点了几点你的笑穴而已,你整日绷着个脸,还要打打杀杀,想来你的下属必然是不怎么喜欢你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穴位三个时辰之后自然被解掉,到时候你就可以恢复你的苦瓜脸了。”
魏司依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只好极力忍着笑意,咬牙切齿道:“你小子,这些年,学过的东西倒是不少,这个那个的,快点帮我把穴道解开!”
雒丹也不再捉弄他了,便解了魏司的穴道,轻笑道:“你小子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我的阴招可在你身上百试百灵啊,哈哈,此番前来,正要在你这里休整两天,望你千万不要嫌弃。”
魏司顺了几口气后,才停止笑,之后便皱起眉头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可我还是那句话,能和解便和解吧,周围的几国都虎视眈眈,若是将他们兼并,也就可以直接废黜屈昭皇帝,自立为皇帝了。”
雒丹点点头:“我自然知道,只是朝廷这次将事情做得太绝,我也无可奈何,你也知道,我的父亲,哦不,君上,此次真的是要我拱手让位,可我这些年
辛辛苦苦帮父皇打下的江山,你让我便这般让人,还是让给一个纨绔,我是着实不愿的,有怒不能言,便只能反了,魏司,你愿意跟着我吗?”
魏司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是生死之交患难与共的兄弟,若是你有此番这般磨难,我还束手待毙,那便也不用去看人这个字要怎么写了。
雒丹点点头道:“那便麻烦你了,这两日,我要收拾收拾,去趟太傅的墓地,军队的事情便又你多多照拂,谈到太傅,雒丹的眸光便开始氤氲出泪花,似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
青琳疑惑的问:“太傅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魏司解释道:“太子殿下十岁那样曾经参与临川之役,他在这里长达两年,那时他在这里,便有了第一位老师,这老师教他诗词歌赋,甚至兵书,地理,无一不全,还为他讲述各国传奇灵异故事,雒丹只觉得,有这个老师可真好,她学到了很多也吸纳了很多。
然而好紧不长,两年之后的一战中,因为军队数量差别太大,敌人又是有备而来,他们被攻破了城,直得狼狈出逃,然而,正是这位太傅,当时伸开手堵住密道口,让他们有机会带着太子离开,从密道爬了出去,敌人等了半晌还未见到太子身影,便盛怒非常,活活绞死了太傅,自那之后,魏司的父亲便派人安葬太傅。
听了这一番话,青琳便点点头,然而雒丹却依旧面无表情,显然,这么多年这一道伤疤便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上,难以释怀,也是,那时候虽是无知孩童,却也懂得人死不能复生,也懂得最关心你的人也终有一日会离开你,所以他面无表情。
第二日,走了约三十里路,便来了太傅的墓地,这片墓地如今被修葺的很好,看来魏司的确花了心思,然而岁月迢迢,该想念的也总会想念,青琳看着雒丹跪在墓碑前痛哭的样子,便觉得人生真的奇妙无比,他本是性情中人,却做了叛国之人,而朝中那些冷血之人,却甘愿附和大皇子,直直痛骂他悖逆国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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