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某一天,只看到秋叶萧萧而落,铺满了灶台。大概是秋末初冬了吧,她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正准备做饭,却忽然感到小腹一阵剧痛,下身更是阵痛袭来。她忙走进房间,关紧门窗后,躺在了床上。
阵痛难当,她却只能躺在那里,任由冷汗淋漓。她疼得惨叫起来,却没有人可以帮她。外面的御天听到主人的痛呼声,也难过地哀鸣阵阵。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妇人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握着曲未央的双臂说道:“将军叫我过来帮你!你可要努把劲儿,给他生个胖小子!”
曲未央怒骂道:“你胡说什么!你给我出去!我不用你帮!”
“哎哟喂都痛成了这样还嘴硬!得了,人命关天,我也不多嘴了!”
稳婆说着,认真地帮她接生。两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曲未央更是惨叫不断。
许久之后,房间里终于传出孩子清亮的啼哭,打破了将军府沉寂许久的黑夜。
稳婆将孩子抱到她的眼前,欢喜地笑着:“快看看,多可爱的麟儿!”
曲未央别过脸,
闭上眼睛说道:“抱走!”
稳婆大吃一惊:“抱走?您可真是奇怪!别的女人生下孩子,都会迫不及待地抱在怀里,谁都别想抢过去!你倒好,看都不看一眼,甚至叫我抱走?”
曲未央疲倦地说道:“抱走之后,随便你怎么处理。扔了或者是送人,都别再让我看见!”
“天哪!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母亲!别说将军不许,就算他真的答应了,我也舍不得将他扔掉啊!多可爱的孩子,你看看!”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与将军无关!怎样处置这个孩子,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可真是奇怪!算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伺候不起你,我领完赏钱就走!”
稳婆说着,给孩子裹上布条,将他放在曲未央身侧,然后慌不迭地走了出去。
孩子哭个不停,曲未央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这个孩子是她永生都洗不掉的耻辱,她的心中只有恨,又怎么会有半点温柔!
无尽的噩梦,将她吞噬,可是如今她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了!
渐渐地,孩子哭哑了嗓子,也终于安静下来。曲未央沉入噩梦之中,再难清醒。
昏昏
沉沉之中,似乎感到有什么在轻拍自己的脸庞,她睁开眼睛,原来是孩子的小手。
她仍然是没有看孩子,却到底解开自己的衣襟,任由他贪婪地吮着母乳。
腹中空空如也,她难受至极,支撑着自己下了床,走到外面做好了饭菜。她端着盘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玄豹在一边怜悯地看着她,不断地低鸣着。曲未央看着它,虚弱地说道:“御天……抱歉……现在没办法给你找吃的……等我好了……最多……最多只需要一天……我就去给你找食物……委屈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御天竟然对她摇晃着脑袋,似乎是在表示拒绝。曲未央无奈地问道:“你是要我现在就去?可是我实在是动不了……”
御天蹭着她的身体,再次摇晃着脑袋。这次曲未央终于懂了,它是在劝自己不要出门,要留在房间好好地休息。果然看到御天对她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顺。
看到御天这个样子,她心中酸楚至极,支撑着走进了房间。仍然是没有看那个孩子,她直直地躺在了他的身边。身子实在是虚弱到了极点,她再次昏睡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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