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帷幔飘摇,漫天萤火飞舞,她自那幽美萤火中盈曼走来,周身似乎渡了层层柔白的轻纱。她的眼中满是温柔,绛唇轻启:“莺哥……”
那个身着龙袍的少年,惊愕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似乎被什么给击中了一样,神情变得痴呆。直到她走到他面前,用那柔暖的双手轻抚他的脸庞,他才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姐姐……”
“莺哥……”她抱他在怀中,轻声软语,“姐姐很是挂念你。”
“姐姐……”他依赖地偎在她的怀里,任由颗颗泪珠滚落,“姐姐,我也很挂念你。自从你离开之后,我每晚都会梦到你……梦到你抱着我在萤火中唱歌……那情景就跟现在一模一样……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也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莺哥,姐姐回来了,姐姐再也不会离开你……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不好?”
“父皇和母后离开了,哥哥和姐姐们也都离开了,甚至连我最喜欢的小丫鬟也离开了我……我真的好孤单好害怕……我恨自
己……恨自己这么没用,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亲人一个个离开,却只能藏在角落里哭泣……”
“莺哥不要怕,从此以后姐姐会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感到孤单。我就是你的亲人,再也没有人能将我带走……”
“姐姐,真的是你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你明明早就已经……”
“莺哥,既然明知是一场梦,那就不要说破。在这梦中,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唯有你自己是真的。记住——千万不要迷失在这场梦中。”
“我不懂……”
“但愿你永远都不要懂。”
“姐姐,这萤火虫好美!虽然我知道它们都只是画上去的,但看起来好像真的要飞起来一样!姐姐你又穿着最爱的衣服,就像那年你离开时一样……姐姐……这样真好……永远都不要再离开莺哥……”
“姐姐哪里都不会去。”
“姐姐,唱歌给我听好不好?许久都没有听到你唱歌了!”
“是啊……真的很久了……莺哥已经长大了,不知道是否还记得儿时的歌谣
。”
她说着,按照心中的曲谱轻轻唱了出来。她特意花费了很多心思打听到这首歌,也特意花费很多心思学会它。虽然不能做到完全一样,但七分神似总是有的。
听着那熟悉而又遥远的歌声,琉莺的眼泪更加汹涌。
曲未央倚在柱子前,让他伏在自己的膝上。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墨发,像一个慈母般的安抚他。
“姐姐,你的歌声真好听。就像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莺哥若是喜欢,姐姐以后天天唱给你听。”
“好啊!这样的话,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做恶梦了!”
“莺哥做了什么噩梦?”
“我梦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我,所有人都葬身于火海之中。我们美丽的家园成为废墟,那些飞舞的萤火虫全部都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一下……而姐姐从高高的城墙跳下,鲜血喷溅在空中……我的梦境忽然陷入黑暗,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怎么喊也无人理会……姐姐……我真的好怕……”
“莺哥不要怕,姐姐在这里。”
空旷的大殿中,两个人依偎在角落里,却更显得凄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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