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悠本捂着嘴笑着,突然看见自己身边的南宫悦一脸严肃地走上前去,脸色蓦地一变,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喜欢他。”南宫悦对着离夜说道,似乎是陈述的语言,却因为难以置信带上了些疑问的语调。
话是对离夜说的,眼睛看的却是离夜和他身边的璟燚两人。
在场所有的人因为南宫悦这一句略显得有些突兀的话,都安静了下来。
离夜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南宫悦的话一样,悠悠地放下了筷子,侧头对身边的璟燚和叶若道:“真的吃不下了。”
这淡淡的一句话却终于将南宫悦压抑的愤怒点燃了。
“所以你救他却不救大哥,”南宫悦一手指着璟燚,看着离夜愤然道,“你根本就是偏心。”
殷悠摇头叹息。
这位南宫小姐的胆子,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不过……
殷悠轻瞟了一眼坐在离夜身边的那三人,轻笑了笑。
在这三个人面前,的确很容易让人忘记,他不只是离夜而已。
而且,说到偏心嘛,实在是有些冤枉他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伤人,但是,的确是事实。
南宫澈从来都没有在他心上,哪有什么偏心的说法?
至进屋来,仿佛终于注意到这屋里还有南宫悦他们一般,离夜终于微微侧了头,淡淡地朝南宫悦望了过来。
只那一眼,南宫悦原本滔天的怒火却仿佛被临头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南宫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知晓那一双紫眸已映不出任何的影像了,但是,对上那一双明晰中带着些许迷蒙的双眼,南宫悦却有一种灵魂被别人抓在了手中的感觉。
说不出的恐惧,伴随着至心底漫延开来的寒意,南宫悦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却没有勇气移动分毫,连倒下都无法,只是僵硬地维持着现在的动作。
“离夜公子,南宫小姐小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他计较了。”宁远走上前,终于勉强把话说完了,却已是汗湿重衣。
南宫悦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只手慢慢颤抖着拉上了宁远的衣袖,一个站立不住终于软到下来。
宁远慌忙接住南宫悦,却维持着动作不敢少动分毫。
那人只那般静静坐着,优雅而淡然,分明丝毫内力未现,甚至可说没有半点盛气凌人之势,但就只是如此,却让人半点动弹不得,类似本能一般。
至身后传来的暖暖的温度终于稍稍让南宫悦找回了些人间的感觉,却始终没有在抬眸看看那个悠然而坐的人。
眼角处似又雪白的衣角翩飞,出尘绝世。
这时南宫悦才终于开始后怕。
怎么会忘记了,就是这个看来纤尘不染的曾经面不改色地血洗了夜宴大殿?
真实的是慕容寒玥,离夜,只是错觉吗?!
“不可以欺负小孩子哦。”
明朗的带着笑意的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大厅里的空气仿佛终于恢复了流动。
宁远感觉到原本身体上的禁制好像蓦地凭空消失了,抬眸,那人已移开了视线,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人硬是掰离了视线。
离夜有些无奈地伸手至脸上拿开了那个正在蹂躏自己脸的手,神情仿佛丝毫未变,但是,却带着些柔和的感觉。
“南宫小姐,可知有一句话,”淡然的语音悄然响起,“天作孽,犹可违。”
第二十八章
浅浅的一句话,却轻易地再次将空气胶住了。起码南宫悦是这样认为的。
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
南宫悦带着不解地目光朝着南宫澈望去,惶惶然仿佛初生的雏鸟急于找到自己安全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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