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绝,你没事吧?”羽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的勒住缰绳。
独孤绝艰难的撑着身子,动了动唇缺未发出半点声响,高大的身子反而随着马停摇摇欲坠。
羽飞翻身下马,看着他一身的血污背上还插着一根箭,像有无数根钝箭,让她全身刺痛,连忙双手扶着他下马,拔下发钗猛的刺向马屁股,然后勉强参着他在山林间跌跌撞撞的前进。
天色慢慢漆黑下来,羽飞扶着脚步也慢慢缓下来的独孤绝,心中思绪万分,所有的理智和仇恨在这一刻全部都变为深深的担忧,层层累积在心口,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有片山洞,至少能让两人休息个一时半会儿。
羽飞扶着他坐下,脱下他身上的铠甲,才发现他里面的那间玄色衣衫早已经被鲜血染透,将衣服的颜色染得更深。
“独孤绝……”羽飞哽咽着,泪流满面,甚至不敢再伸手去碰他。
坚强的意志让独孤绝迟迟不肯倒下,他朦胧而模糊的视线里,面前的羽飞哭得让人心碎,他低声道:“我没事。”抬起的手一点点的拾取她脸上的泪花。
“你等会,我去点火。”羽飞感受着他指尖的冰凉,迅速将石洞里面的枯柴捡到一燃,火光照亮着独孤绝近惨白的脸色,羽飞猛的上前,压抑着喉头的哭声:“你留了好多血。”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大量暖黏的血液,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上渗出,沾湿了山洞的石地。
“帮我把背后的箭头剜出来。”独孤绝冲着她安抚一笑,从靴中掏出匕首放到羽飞手中,大手却带着极大的力气,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那双漆黑的眸子也一瞬间黑得让人不敢直视。
羽飞颤抖着捏着匕首,却迟迟不敢动作,仿佛除了哭泣和摇头,她再也不会别的。
独孤绝的眼神愈来愈涣散,肤色愈来愈苍白,连声音也比先前微弱。失血严重而产生的虚弱让他头晕目眩。
“羽飞,取出来,没事的。”独孤绝轻声着,却突然开始咳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咳洒了一地,他的脸色更惨白了,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羽飞似乎被眼前的血色拉回了眼前,不再犹豫,连忙将独孤绝上身的衣物全部退去,触目所及的范围,他胸前特别是心口附近,深深浅浅的刀伤剑痕,鲜血不断的顺着他的胸前滑落,让人触目惊心,背后更是一个连一个的还未完全好的窟窿,她知道这些都是箭伤,接近后心窝哪里插着一支箭矢,血不断的渗出。
“独孤绝,你忍着点。”羽飞抹了一把眼泪,让独孤绝侧靠在石壁上,将在火上考着手中的匕首。
独孤绝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哼,便不再说话,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羽飞将他背后的箭头祛除已经满头大汗,松了一口跌坐在地上,将裙摆撕成条的把他身上的伤口绷住,这
才咧出一抹惨笑:“独孤绝,好了。”
回应她的只有石洞里的回音,羽飞连滚带爬的到他身边,颤抖的伸出手在他鼻息间试探着。那微弱的清浅的呼吸让羽飞再次落泪,漂亮的眼睛闪着欣喜的泪花。又将堆火烧得更旺些,这才忐忑的走出山洞。
独孤绝失血太多,她要尽快找些草药止血止伤,还有食物水等等。简单的止血疗伤的草药,她在书上看到过一些,但愿能在这附近的山林里找到。
冰凉的水,滴落到干裂的唇边。昏迷中的独孤绝,发出一声低吟,无意识的张开嘴,吞咽着甘美的清水。冰凉的水冲淡了嘴里的血腥味,滋润了他火烧般的喉咙。他贪婪的喝着、吞咽着,直到水滴不再落下,火焚似的高温,再度席卷了他。他紧闭双眼,辗转呻、吟,染血的结实胸膛起伏着。
羽飞大红的罗裙已经被她撕到了膝盖之上露出里面的长裤,她身侧放着两三片很大的树叶子,里面盛满了水,还有几片大大小小的树叶,周围还有一些踩来的果子,零零散散的草药。
羽飞又用小叶子盛了一些水到独孤绝嘴边,重复如此,直到他喝饱了,才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微微休息一下。
忙碌了半晚上,清晨的曦光射进山洞,羽飞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又将火堆燃得旺盛,这才驱散了些许的寒冷,只是独孤绝依旧昏迷不醒,一动不动,身上的体温更是高得吓人。好在羽飞弄来的那些止血之伤的草药都发挥作用,他身上的血慢慢的都止住了,不在渗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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