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八年北京的夏天,一如往年一样,高温多雨。
因为北京奥运会日期的临近,霍景澄和石伽伊买了全价商务舱才按计划时间从赫尔辛基飞回北京。
石伽伊看着一趟趟飞北京的客机全部爆满,啧啧一声:“感觉全世界都赶着去我家。”
到达首都国际机场时,正赶上日头最热的午后,石爸爸来接的他们。
“是不是不习惯?从凉爽的芬兰一下到了炎热的北京。”好像人年纪越大越平和亲切,石爸爸相比以前,更加热情,“景澄几年没来北京了吧?这几年为了迎接奥运,变化挺大的。”说着,赶紧点开了车载CD,《北京欢迎你》的歌声在车厢中响起,石爸爸边开着车边跟着哼唱。
霍景澄顺着他的话说:“是变化挺大的。”
“爸,他经常来。”石伽伊却拆穿他。
“经常来?”石爸爸惊讶地从后视镜看向霍景澄。
霍景澄看着石伽伊,捏了捏她的手,石伽伊却没接收到他发出的信号似的,接着说:“对,来找我们。”
石爸爸一时哽住,半晌没说话,他有些尴尬,呵呵一笑:“这乌龙,嘿,我这……”
“过去了,没关系,我来北京其实也是喜欢这里,所以闲下来了就想来看看。”霍景澄解释着。
石爸爸的热情又被点燃:“是吗,都去哪儿了?鸟巢去了吗?我跟你说,那叫一个壮观呀。对了,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家住的那胡同吧,往西走到头,福祥胡同那片儿,去年市政管线迁移时,在那儿发现了河道遗址,今年已经开始挖掘了,要按着古河道重新修建,到时候那一带包括我们家从前那老宅子都得保护起来。”
“这敢情好啊,不然我爷爷总担心那边拆迁,他的老窝再被人端了。”石伽伊说完,嘟着嘴,“不对,爷爷的老窝早叫人端了。”
“急什么,我早晚给买回来,”石爸爸乐观地说着,又想到什么,调小了CD音量,“对了,你俩要在北京买房吗?近两年房价可噌噌往上涨,早买早赚。”
“可以啊,”石伽伊扯了扯霍景澄的衣角,“挑个离我家近的,北欧风装修怎么样?”
霍景澄却笑:“我喜欢中式的。”
“你怎么跟我爷爷一个品味,”石伽伊才不想要,“我不管,我说了算。”
结果,霍景澄下一句话让石伽伊和石爸爸都惊得不行,他说:“已经买好了,装好的。”
石伽伊本来打算到家先补个眠,毕竟长途飞行挺累人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第一天到家,他们全家竟然在炎炎烈日下跟着霍景澄去看他买的婚房。
车子进了二环后霍景澄主动去当司机,仿佛这里他多熟悉一样,轻车熟路,几个七转八转竟然到了以前的老胡同。
他将车子停在四合院墙边车位上的那一刻,副驾驶的石爸爸,后座的老爷子、石妈妈和石伽伊都震惊地看向霍景澄。
石伽伊从后面抓住他的胳膊,忍住嗓子里的尖叫声,问他:“霍景澄,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然我会控制不住当众亲你。”
石家父母和老爷子一起咳嗽,石伽伊收敛了一下,认真地问:“你买的房子在这儿?”
霍景澄点头,给出肯定答复:“就这个。”
说着,他看向几个长辈:“物归原主。”
霍景澄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开锁的声音和推门的嘎吱声响起的那一刻,老爷子就红了眼眶。
而更让人惊喜的是,院子里面的一切,都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石榴树和葡萄架上的葡萄藤依旧枝繁叶茂,石桌石凳也是从前的样子,鱼缸、鸟笼、梯子、扫把……
“上一家一直没住过吗?”石伽伊好奇地问。
“年初那会儿我来过,咨询过上一个主人是否要卖房,他们说不卖的。”石爸爸说着,看着霍景澄,“我记得,上一户根据他们的喜好给院子做了些改变。”
“我改回来了,”霍景澄说,“上个月才把这个房子买回来的,按照记忆恢复了原貌,时间紧迫,可能会有些不对的地方,以后我们再改。”
上个月来北京重新布置时,连霍景澄自己都惊讶了,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晰,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清楚楚的。
他想,这个院子在他记忆中是那样特殊的存在,就像是小孩子最爱的乐园,人类理想中的乌托邦。
这里,是他所有美好回忆的所在地,这里,有他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有他此生挚爱的石伽伊,与其说是为了石家买回它,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你怎么让他们把房子卖给你的?”石妈妈好奇地问。
“上个住户前段时间陷入了一场跨国商业纠纷,经济有些困难,我答应免费帮他们打官司,所以他们家就同意卖给我了。”
霍景澄说得云淡风轻,但石爸爸和石伽伊都知道,得多在意这里,才能有这么恰到好处的接盘时机,更何况打一场跨国商业纠纷的官司需要耗费多少心血,而且,以他如今的地位,免费,好像也只有石伽伊和赵小雨享受过这种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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