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幽公和君后赢姬用罢晚膳,晋幽公便悻悻地往后面的左偏殿魏姬的藻繢宫走去,拐过假山,让内侍大监郑云将宫灯吹灭,悄悄地从假山后面又绕了回来,他就是想看看这赢姬一会儿去哪,他要抓个现行。
果不其然,那赢姬见晋幽公自去,便重新整理了容装,带领两个贴身宫女,款款地移步往大殿的右面走去,出小门,走甬道,径直往后面的荷华宫而去。
幽公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纳闷,这荷华宫原是中山爱姬的住所,早已荒废,这深更半夜的,赢姬往那里去是何道理呢?定不是好事。于是仍命郑云前面带路,他非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这大监郑云见幽公执意前往,顿时吓得扑通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大王勿要前往了,那里早已荒废,是不吉利的所在,请大王还是回宫吧…”
“放屁…尔快说,荷华宫现在当真没有人住吗?…寡人看尔是怕了吧,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讲来,否则,要了尔的狗命…”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这大监郑云忽然高声喝道,这声音在寂静的宫墙里传得很远,把前面不远处的赢姬惊得急忙快步踱出尽头的甬门,消失在黑夜之中。
晋幽公此时的心里就如同万把钢刀插入胸膛一般,“好啊!尔还通风报信呀!寡人白疼尔了,尔这个白眼狼,竟然和她们是一伙的,看来尔等都知道啊!只瞒着寡人,寡人身边全他妈的是一群畜牲…”他气的抬起脚,狠命地踢向跪在他面前的郑云头上,郑云也不躲闪,低着头任由幽公踢踹。
就在此时,甬道尽头跑来了几个手提武器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内庭侍卫长佐领将军赵莦,他来到幽公面前,假惺惺地问道:“大王勿惊,微臣来迟了…”又低头看着郑云故意问道:“出了什么事…”
郑云只顾着趴伏在地,并没有抬头回答。
而幽公余怒未消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小丑,甩袖愤然而去。
大监郑云忙起身在后面屁颠屁颠地紧跟着而去。
这一夜,幽公就住在魏姬的藻繢宫中,将自己灌的烂醉,头靠着大魏姬的胸脯上,满脸泪水,那大魏姬也陪着他落泪。他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那大魏姬对他也只是安慰,她本来就很年轻,现在早已乱了方寸没了主意。
快到天明时,一夜未眠的幽公也酒醒了不少,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非弄死她们不可,否则寡人永无宁日。”
魏姬急忙用手掩住幽公,低声说道:“大王不要高声,这周围尽是她们的人,小心没有弄死她们,咱们反倒是没了性命。”
“爱姬可有办法回去安邑,找来救兵否?”
“大王,这深宫中耳目众多,妾身初来乍到的没有接应,怎能出得去呢?还是大王看看身边何人可靠,暗地里派出去才是正理。”
“唉!寡人环视一周,并没可靠之人呐,可悲啊…”幽公复又老泪纵横。
“那朝中可有大臣可靠?让他们带信给魏侯不行吗?”
“每次临朝,身边都被赵莦他们把持,哪有私人空间呢。”
“大王也不用急躁,现在是春三月,眼看就到年中,到时安邑都会派臣来觐见大王,每次必带来一些体己之物来妾身的宫中,那时妾就将此事托付与他们,可保无虞。”
“看看也只好如此了,唉!还要再忍耐这些畜牲一些时日…”
这一夜未眠的何止晋幽公呢,那君后赢姬和赵莦也是通宵达旦地商量着对策。原先杀几个晋幽公身边的爱姬,好像并没有让赢姬和赵莦她们害怕,也没有让他们于心不忍,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要面对的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天,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次是放着地上的祸不惹非要惹天上的祸,一想到这些,那毒如蛇蝎的赢姬也顿感不寒而栗,她一个劲地埋怨赵莦,不让人盯紧了大王,这下可好,露馅了,没得藏了。
那赵莦见赢姬一味地只顾抱怨于他,也急了,就气急败坏地说道:“这种事情是早晚的事,瞒是瞒不住的,迟早要败露的,咱们还要提早想个万全之策才行,王后一味地埋怨又有何用呢?”
“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呢?这些年,你我杀了他身边的女子好几个,他不是不知道,他是拿咱们没办法。放在过去,他这晋公可是有呼风唤雨的能耐,安能放过我们,现在他是要兵没兵,要钱没钱,一切都是靠着三个上卿供养,早就没了神气,还不如那祖庙里的牌位天天有香火。”说到这,赢姬顿了顿,又说道:“如今宫里哀家把持着,宫外将军掌握着,他能怎么着呢,他那是忍着呢。其实,哀家也知道,正是这暗气暗憋没处发泄才让他在两个月前得了一场大病,想一想,要不是哀家让程御医前来诊治,他哪还有命在。那魏臣翟璜也带来御医给他看病,根本就没管事。看他如今病好了,还是要和我们算帐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让程御医来就好了,现在咱们就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王后说的这些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办法让他还像从前那样,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并且仍然是忍气吞声的才好。”
“这次不同以前了,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诸侯送给他的,就如同是锦袍,穿旧了就可以丢掉了,所以即便是咱们看着碍事,悄悄地杀了几个,他也就是心疼几日也就罢了。而这次是他的正宫之主,成了别人的榻上温玉,他岂可善罢甘休呢,这对他是奇耻大辱的,将军可别忘了,他毕竟是三晋之主啊,虽不及从前那样威风,但是如果他将此事和魏斯和赵浣说了,咱们哪还有好日子过呢?哀家的脸面也能要了哀家自己的命!”
“既然是这样,想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先下手为强,杀了他,一了百了,王后以为如何?”赵莦目露凶光地说道。
赢姬虽心狠手辣,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幽公,她只不过是希望幽公专宠于她而已,再加上幽公身边的那些女人,在她看来,一个比一个狐媚,让她每次看到她们就恨得咬牙切齿。其实,她已经不年轻了,和那些女人相比根本就没有什么优势,她心里也明白这一点,自己就做好国母就行了,大王的就让那些爱姬去满足吧,可是,她就是受不了,只要想起今晚是哪个女人服侍大王,她就恨不得一步踏进寝宫搅它个天翻地覆,所以,那些女人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非先除了她们才后快。不过,自从有了侍卫长赵莦的爱慰,她也满足了,也不寂寞了,年轻力壮的赵莦给她带来的快感是幽公从来没有带给她的,所以她对魏侯送来的一对姐妹也没有那么仇恨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谁也不妨碍谁,各自找各自的幸福。
哎!现在不行了,真要是如赵莦那样说的话,幽公把这事给捅出去,借赵浣或者魏斯的手灭了她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那时,不仅是自己身败名裂,还可能身首异处…她越想越怕,没办法了,吾这也是被逼无奈呀!看来也只有鱼死网破了…
想到这,她对着赵莦狠狠地点了点头,赵莦见她同意,于是说道:“找机会让大王出去狩猎,然后,安排在狩猎歇息时进献一美女,以大王的性格必定和那女子同榻,到时在他们媾和之时,吾派几个乔装改扮的侍卫进入,杀了他们,对外就说大王淫妇人,被盗人所杀…”
这几日,幽公每天也没有心思听大臣处理国事,因为这些公卿皆听命于魏斯他们,所以他仍一如既往地装样子坐在案几后面,神不守舍地捱过了上朝的时间,然后再径直往魏姬处安歇,终日里闷闷不乐。
那大监郑云见幽公总是这个样子,于是就借机说道:“奴才看大王每天都不开心,奴才心里真如油烹一般难受,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大王别忘了,您的身体可是经程御医调制才刚刚恢复的…您不能再这样伤神了…”他语无伦次的边说边咦咦地哭起来了。
幽公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就如同看见一个陌生人。
从前幽公还是比较信赖他的,但是,前些时日的那事,让幽公觉得自己身边真的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所以他听见这个大监的话,都不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于是他说道:“哭什么哭,尔留着眼泪等寡人让尔等气死时再哭也不迟…”
“奴才不敢啊…奴才只是看着大王这样心疼啊…”
幽公也没再理他,径直往魏姬的藻繢宫中走去。
魏姬在宫中伺候幽公用晚膳后,又伺候他洗漱,那大监郑云见有空隙,于是就悄悄地和魏姬说道:“小的们看着主子整天的闷闷不乐的,心里甚是不安。正当下恰是春暖花开之季,夫人何不劝劝大王出去狩猎,一来排解一下苦闷,二来也活动一下筋骨,如果大王愿意,奴才这就赶紧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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