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大臣们的担忧,就连奉颐帝即墨修自己,他也在赌。
不错,他就赌秦锦梨能否撑过这一关,他就赌这个疯女人会不会在这一刻失常。
在他看似泰然处之的神色下,实则金袖下的那双大掌,早已沁出一丝冷汗。只是旁侧之人,无人知晓,无人察觉。
而在这一刻,如月灵巧的五指迅速掀起了纱帐,她是在场唯一不必担忧,不必害怕的一人。因为她知道,娘娘早已没有疯病,此刻的她,比起在场的每一位大臣官员还要聪慧,还要睿智,她怎么可能发疯呢?
当纱帐完全像被风吹开的迷雾,毫无半点遮掩的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时,辇中的女子也轻轻抬起了下巴。
只见辇帐中坐着的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那华贵而惊艳的妆容,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的双眸中,淡然冲众臣一笑,那笑恬淡而安静,似高山上的雪莲,又似精心雕致过的无瑕美玉,有着令人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众臣在看到如此惊艳的一面时,不由暗自抽了口冷气。
这个端庄而又孤傲似冰莲的女子,她的确是皇后娘娘。可是仔细端详,她又并非是皇后娘娘。
她有皇后娘娘神似的模样,而皇后娘娘却没有她孤傲的灵魂。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们看到了那个疯皇后的容颜,却感受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凛冽气质。
只是那样的一瞬间,那个女人的笑靥竟然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纱帐很快就放了下去,这绝美的一幕也在众人心中成了一个定格。世间美好的事物很多,却不能让你完全记住。但是,在你心怀绝望,渺茫而看不到希望时,老天却在你眼前呈现了一个在你心中连幻想都不可能出现的绝美画面时,那么这一刻,你恐怕毕生都难以忘记。
所以,秦锦梨,给了在场这些人,一个永世难以忘怀的画面。
即墨修黑眸在慢慢绽放的同时,内心的深处似乎也受到震憾。他完
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会以如此完美的姿态呈现在众人的眼前,方才的那一刻,她仿佛在灵魂的深处已经得到蜕变。那样的眸光,那样的笑意,已不在是曾经的秦锦梨,而是一个脱胎换骨的人儿。那淡然的一笑,似全身闪耀着光芒,令人的眼神落至她的身上,就再也无法挪开。连见过世间无数佳丽美人的他,手心也为之更多一层薄汗。
如月看到众臣,包括皇上都露出那样诧异的神情后,嘴角露出一抹悠然自得的笑,笑容并不明显,但眼里却洋溢着紧张与兴奋。她缓声说道:“娘娘除了声带有恙,不便说话以外,其它地方并无异样,所以来见见故土的飞虎将军,到无大碍。”
赵飞虎听罢,从辇帐处转过头来,神情显然松懈下来。当下握拳行礼道:“是微臣过于莽撞,娘娘凤体安康,是微臣多疑,今日做出冒犯之举,还请皇上恕罪。”
即墨修将如冰般冷凛的眼神收了回来,嘴角扬起一抹仁慈的浅笑,宽袖下,大掌轻轻一收道:“诶,此话差矣,外界谣传皇后身染恶疾,不知因何传到贵国,而赵卿家乃是皇后的娘家贵戚,此次受命前来探望,担忧皇后本是应当。现在皇后身子无恙,赵卿家也是亲眼看到,既然误会解开,那两国之间的心结也算彻底了了。朕除了开心之余,怎有责怪赵卿家之意?”
“既然皇上不怪罪飞虎,那飞虎就在此叩谢皇上圣恩。”
赵飞虎说这句话时,语调格外洪亮,态度更是诚恳毅然,任谁也听得出来,他已经完全放下戒备,诚心相信,皇后疯病只是误传。
即墨修也知道,这场灾难总算化解,原本紧绷的心弦,也在这一刻得到放松。脑海里,却不经意的浮现出了方才那张笑靥。那脸,纵使见过千万次,可是那笑,却是那般的陌生。
“既然娘娘无碍,微臣明日便可放心启程。”
赵飞虎话落,众臣唏嘘。即墨修神情故作惊诧,语调满是挽劝之意:“赵爱卿今日才抵达西夏,明日就走,未免过于匆忙?依朕
看来,不如多待几日,待皇后声带好转,与她叙旧,顺便为娘娘转告一些乡土趣事。”
赵飞虎神色如凝重的埋下头来:“不是臣不肯多待,而是东临最近正值多事之秋,此次前来,已是颇为急迫。现在娘娘无恙,臣也放心。便可安然向皇上复命,这样也不必使皇上与皇后娘娘二人担忧。”
即墨修俊毅的五官故作惋惜之色道:“既然如此,赵爱卿还有要事在身,那朕也不便多留。只不过,今晚,朕就应当尽好地主之谊,必需得好好款待赵爱卿一番。”
“皇上美意,微臣心领。”
“来人啊,传歌舞,酒菜。”
太监张士然连忙应道:“是,来人啊,传最美的歌女舞姬,最好的酒菜上来。”
男人一旦花天酒地,完全会将其它事情抛诸脑后。所以,秦锦梨理所当然的被人遗忘。
她坐在辇帐里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耳畔没有一声问候与关心,除了尖锐的酒杯碰撞声,就是一些繁杂的乐声歌声,以及让她受不了的恭维吹嘘声。
此时已经心烦意乱的她早有离开之意,再加上先前水果吃得太多,眼下小腹又胀得难受,迫不得已的她不能公然的当着众人之面离开,当下她左右观探,发现辇帐的后方有一长阶,如果从此处下去,推开前殿的大门,完全可以通往皇上的御花园。
这个阶道一般是皇上早朝快要迟到或是发生什么突发事件留给皇上所用,比如遇袭,或是疾病突发,皇上以便避险而选的上上策。现在,秦锦梨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大殿之中那些人喝得嗨皮无比,而且美女看得眼花缭乱,谁知道她已经离开不在了呢?
与其像个傻瓜一样坐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如先行离开自找乐子。就算这一次自己骗过了赵飞虎的眼睛,可在别人眼里,她还是是一个疯子,既然是一个疯子,就不能这样的安安静静的坐着,太老实了,还有疯子的格调吗?
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把纱帐拉得更严实了一些,趁人不备之际,早就逃之夭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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