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繁星闪烁,黄河水在夜幕中缓缓流淌。小平津渡口岸,柳树依依,柳条在月光下投下斑驳影影,随风轻拂。此时,两拨人马拔剑对峙,剑影森然,杀气腾腾。
张让抖如筛糠,扯着嗓子尖声道“卢植,你。。。你要造反吗?”
卢植冷笑道“造反?造反的是你吧!反贼张让!谋害大将军,挟持陛下!速速就擒,还可给你个痛快!”说罢,大手一挥,外围的士兵逐步缩小包围圈。
“咳咳,两位,要不给我个面子,先坐下聊聊?”一个少年挑开马车的幕帘,跳下车。
此人是刘辩,也是穿越者。是的,今天穿的。作为一个文史系学生,为了在易老师课上占一个好位置,提前到教室占位午休,迷糊中醒来,却是被一群古装太监簇拥上马车,穿梭在宫墙之间,四处都是混乱嘈杂的呼喊声和滔天的火光。
一堆人闷头跑,一堆人亡命追,没有一人搭理他。直到车被围停,听到车外的对话,此少年才确信,他穿越了!而且还是汉少帝刘辩!
小平津渡口、卢植、张让、车内一个叫少年皇帝哥哥的华服孩童——应该就是未来的汉献帝刘协。
“这是什么鬼穿越呀,穿来送死吗?”此刻一位郭大师的经典作品在少年脑海中回荡“我要穿越~”
历史记载这次宫乱后,董卓迅速掌权,第二个月就换了皇帝,噶了刘辩。虽说历史不可更改,但是谁也不愿等死,在没有穿回去之前,他决定为自己抗争一下。
张让和卢植,他们都算拥皇派,只是利益不同,站的立场不同,本心都是拥护皇帝的。比如当下,情势危急,张让也没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进行威逼,不像之后的地方诸侯。
“不如先试着调停他们,保下张让。毕竟真的大奸贼还在后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拥皇派越多,才越有希望活着”这个想法浮现刘辩脑海。打定主意,就有了刚才一幕,刘辩挑开幕帘跳下车来到两人中间。
对于刘辩的举动,张让和卢植都愣在原地。刘辩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到卢植跟前摘下手中的利剑,再转向张让皱眉问道“帝前执剑,张常侍你可真要造反?”
张让毕竟宫斗出身,看到皇帝先拿下卢植的利剑,已经猜到皇帝有意维护他,就算不是维护,当下自己也已无从选择,丢下手中利剑,磕头如捣蒜,匍匐在刘辩脚下“陛下,奴才冤枉呀!奴才赤忱之心,天地可鉴!今日卢植、袁绍等人无端围攻宫门,四处杀掠放火,奴才无能,抵挡不住,只好带着陛下出逃!”
“无耻张让!信口雌黄!分明是你等杀害大将军在前,挟持陛下在后!”卢植怒声呵斥,就要冲上来揍张让。
刘辩扬手制止了卢植,心想“这张让确是人才,很快就意会到我的意图,三言两句给卢植扣上帽子,将自己说得无辜”。卢植碍于皇帝在前,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张让。
十常侍杀何进那是史书亲笔,知道张让在诡辩泼脏水,但是为了暂时留下此人,只能先苦一苦忠臣卢植了。先让卢植理亏,才有机会保张让。“哎呀,帝王是不好做。”
刘辩走到一个土坡上坐下,两把利剑分左右插入地面,说话谈事要先有气势,刘辩学着电视剧中帝王,也凹起姿态来。“听令!两边人马各退后50步!两位爱卿,过来聊聊吧。”张让和卢植在土坡前站定,行叩拜礼三呼万岁。
张让刚礼毕起身就开始发难“卢植,你可有兵符?你可有王诏?你不想造反为何率兵围宫?!”
夺命三连击,的确打到卢植的痛处,虽说是国难万急,但是无诏动兵还是围皇宫确也是夷族重罪。“我呸!你!你!腌臜阉货!不是你们先杀何将军,我等急于救驾怎会攻门!”卢植怒斥,就想来拔剑。
“嗯~”刘辩作势双手压住了利剑看着卢植。
卢植隐忍退下,但内心已然着急,毕竟桓、灵二帝的昏庸是出了名的,谁知道这新小皇帝有没有完美遗传,万一真听信谗言,自己危已。
“子干”刘辩捋了下问话思路“朕和母后当时都在后宫,未发布王命呀,你等为何调兵围宫?”
“这~我~陛下~臣一片忠心呀!”卢植急得脸红耳赤,手抓胸口,人晃晃悠悠,作势要倒。
刘辩慌忙站起扶住卢植,缓和语气劝慰道“子干莫急,朕相信你的忠诚,当时皇城确是危急,你无诏调兵,定是受人谎骗了!”卢植年事已高,不宜过激,可别保一个小人,气死一个大好忠臣,那可真亏大了。
“陛下~”张让想继续说,这是乘卢植病要他命,刘辩心中也是无名火起,你个张让见好就收吧。“闭嘴!朕没问你话!”
在刘辩怒斥下,张让老实闭嘴。刘辩暗想要把节奏控牢,不能由着两人自由发挥了,尤其是张让。刘辩沉声道“现在由朕问话,无关者闭嘴!”说完再看了一眼张让,张让低头不再言语。
“子干,朕问你,你可亲眼看到大将军遇害?你调兵是否受他人指使?”刘辩,这位穿越者,回想起历史上是袁绍和曹操护送何进到宫门,出事第一时间也是他们发现。卢植定是被人告知此等消息,出于忠心遂一起带兵围皇宫。这里先忽悠住卢植,让他相信是被谎骗调兵,就好保下张让。等一切稳定,再暗示张让把杀何进的罪按到其他几个常侍身上糊弄过去,如果张让这点都做不到,也就没留下的价值,只是在后期与董卓的斗争中多一个炮灰而已。
“这。。。”卢植沉吟片刻“的确是袁绍的亲兵告知我等”卢植内心也不安起来,听到消息,他就急匆匆赶到宫门,到的时候已经厮杀起来,在场的兵卒只是说已经抢回大将军尸首送回府衙,自己的确未亲眼见到。
刘辩正欣喜引卢植入套,打算继续问话。张让忍不住跳将起来“大胆卢植!你无实证就带兵围宫还说不是造反!我等早在太后担保下,已与大将军和谈,怎会杀大将军,分明是你们设计陷害我等,更意欲造反弑君!”。
听着张让的话,刘辩心不由咯噔一下,“已和谈?和谈了什么?你细说来!”
“是”张让继续说道“那些臣子一直说我十人是祸国殃民根源,让大将军一定要诛杀我等,奴才们惶惶不可终日,太后仁慈,念我等往日多有苦劳,与昨日邀大将军入宫和谈,由太后作保,我等十人此后在宫中伺候终老,但捐出所有家产,一半给军队以犒劳平黄巾之乱,一半给党锢平反大臣以为补偿。陛下,臣等已诚心改过,怎么还会造反!”
“万贯家财都舍了?”刘辩戏谑地问道,心想张让这就演过了,真有这觉悟还会到如此田地?
“哎,事已至此,奴才就明说了吧”张让听出刘辩的不信任,跪倒在地哭诉“得蒙先帝盛宠才有我等,然先帝驾崩弃我等而去,后蹇硕叛乱身死,我等十人上失皇恩,下不过掌管宫城内几千禁卫军,如今幽幽众人磨刀霍霍,我等无根之人也无后辈之忧,已是性命攸关,只想求个安稳罢了。”
“你们真未杀大将军!”卢植激动地质问张让。
张让站起赌咒道“我没杀大将军,如有说谎下世仍不是完人!至于大将军是否已死,还是他人所为,我就不得而知。昨日谈完已临近申时,赵忠、郭胜等5人恭送大将军出宫,我留在太后宫中伺候,不了没多久就火光大作,宫门被围。不信我等回去可在太后面前对质!”
听完张让所说,卢植缓缓道“臣是申时接到消息,从我府邸快马赶到宫门无须2刻钟的功夫(约现在时间半小时)。等我赶到,赵忠、郭胜等5人已被剁碎在第二道宫门前。据亲卫兵卒所说,大将军是在即将出宫门时被害,听到一声惨叫后头颅被抛出宫墙外。”
大家陷入沉默。张让和卢植都是聪明人,如果大家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其中就诸多疑点。
“如果你们都没说谎,那就说赵忠等人瞒着你违背和谈,假意送大将军,在要出宫门时杀了大将军,并抛出头颅以示威。然后赵忠等反贼也没做好城防,宫外兵卒轻松攻破了第一,二道宫门,将赵忠等乱刀砍死在第二道宫门口?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半个时辰之内?”刘辩扫视着张让和卢植
“陛下,此事有蹊跷!”卢植和张让同口答道。
“废话!”刘辩白眼道。心想本以为就董卓一个大boss,看来大将军的死另有隐情,这里面反贼不止一个呀。闹呢,三国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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