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照山带着俘虏的丁军士兵,带着部队闯进丁天赐府中。
丁天赐不紧不慢的从里屋出来,看着他身后捆着的士兵,笑了笑,“老弟,我今天府上招待不了这么多兄弟,改天再来吧。”
杨照山把俘虏向前一推,“丁天赐,你给大伙解释解释!”
丁天赐拔枪就是一发,正中俘虏眉心。
“多谢杨老弟帮我抓住叛徒。”他吹吹枪管,把枪别回腰间。
杨照山冷笑,指着身后的被俘士兵说道:“丁天赐,我这里还有你几十号叛徒,只怕你手枪子弹不够用。”
丁天赐脸色一沉,扭头看着他说道:“杨老弟,这可是我的地盘,你想清楚,别到时候走不出这个地方。”
四周脚步声乱响,丁天赐的人举着枪围拢过来,把杨照山团团包围。
杨照山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已经给咱们各方军发了消息,说我杨某带着意图劫持枫茗,冒充丁司令亲兵的犯人来交给丁司令处置,你如果想给大家一个名正言顺对你发兵的口实,我杨某今天也算死得其所。”
“若我死不承认,你以为你现在杀了我,其他各部不会给你安个弑上夺权的罪名合力剿灭你?杨老弟,你我本是薛将军最信任的部下,现在将军仙逝,本来就应该由我继承帅印,各方暗潮涌动,不过是等一个借口,现在重要的是用枫茗和遗书把所有人的借口堵上。如果你愿意,我们兄弟二人联手,你做司令我做将军统领滇南各部,整个南方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怎么样,何苦要做一个区区旅长?”丁天赐拧拧着,沉着脸说道。
“废话不用多说,我来这的目的本就不是真刀真枪的要和你分个高低,你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薛将军如此器重你,那遗书必然会授印于你,我们等到三月三,当着各路军统的面,一见分晓!只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再打枫茗姑娘的主意,遗训已经不在她手上,被妥善保护起来,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只有三月三才会现身。如果你答应,这些兵滚回你的营里,如果你不愿意,哼,我杨照山拼个你死我活,都不会让你再他妈胡作非为!
丁天赐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的手又抚上了腰上的枪,恶狠狠地看着杨照山。杨照山也无所畏惧,直接拔枪对住了丁天赐。
两边的人对峙着,气氛无比紧张。
丁天赐终于软下了态度,手从枪上离开,打着哈哈说道:”杨旅长,好魄力,我丁某人不得不服。”
“好自为之。”杨照山冷哼一声,将俘虏扔给丁天赐,率部离开丁府。
丁天赐看着离开的杨照山,满脸的暴怒:“敢在我这里撒野,有你好果子吃。”
一名士兵匆匆过来,俯到他耳边说了千阳坊之事。丁天赐拧拧眉,黑着脸,扭头走回屋里。
一只鹩哥落到枝上,啄理着羽毛,不时盯着屋里看。
——
秦兰庭下葬。
千阳坊众人聚集在一起,华民初等人站在人群前,最前面是花谷和爵爷。
“恭送兰庭前辈。”华民初点燃香,带头跪下,恭敬地磕头。
身后众人也一起跪下行叩拜礼。
八仙慢慢地从小路走来,在秦兰庭老人墓前深鞠一躬,满脸悲痛。
华民初等他行完礼,慢步上前抱拳行礼:“晚辈见过八仙前辈。”
八仙凝视着墓碑,沉痛地说道:“持卷人,我嗅到有奸细的味道。秦兰庭是被算计了。”
“您也感觉我们这里出了内奸?”华民初拧拧眉,低声说道。
“持卷人想必心里比我清楚,枫茗藏在千阳坊你可曾告诉给外人?”八仙说道。
华民初摇摇头,又点头:“此消息必然是从八行之内传出,谁最有嫌疑?”
众人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这样的结论,都紧张起来,互相打量,不敢出声,最后大家都看向了钟瑶。
钟瑶脸色发白,轻声说道:“大家觉得传递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谛听。我谛听一行虽是掌管消息来去,但不意味着我谛听就必然是内奸。”
华民初避开钟瑶的眼神,低声说道:“大家现在不要胡乱猜忌,没有找到证据之前,谁都难脱嫌疑,包括我自己。”
“人世间啊,看到的未必是真,想到的也未必是真。”
“那什么是真?”八仙肩上的木偶尖声问道。
八仙的视线缓缓扫过面前的众人,说道:“天、地、良心。但良心往往不为外人知,要经得起委屈。”
钟瑶楞了楞,反复在心里咂摸着这句话,经得起委屈……她委屈吗?她看向华民初,眼眶眨红。
太阳升起来了,暖融融地照在山谷里,一簇簇的野花盛放,满山坡五彩绚烂。钟瑶眼里全是这彩色,突然腿一软,栽倒在地上……
“姐!”大家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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