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都怪那臭老头,这几天都这么晦气。”
天鹤城的某条小巷内,江曜正有些狼狈地喘着粗气。
自从那日之后,自称玄师的老者再也没出现过。江曜耐着性子宅在小院里修炼了几天,到了现在终于有些憋不住,跑到了集市上来溜达。
然后刚一进集市他就看见了江子墨的那张万年冰山脸。
不得已,江曜只能趁着江子墨还没发现自己,转身就朝反方向跑去。
只是,等他好不容易跑出江子墨的视线,迎面却又走来一个熟面孔。
江霄,他大伯的孩子,他的堂兄。若说江曜和江子墨只是单纯的不对付与不喜,那江曜对江霄恐怕已经到了厌恶,恶心的程度。
这江霄说起来也算是个天才。他的年纪要比江子墨小上一些,如今是个二阶灵士,按理说天赋是不如江子墨的,只是他那大伯运气好,外出历练之时无意间救了个炼器师,之后便顺水推舟让他那儿子江霄拜了师。
江霄的天分不如江子墨,但加上这二阶炼器师的名头,硬生生地和江子墨并列,成了天鹤城江家的两大天才之一。
不过虽然同样名声在外,但江霄却和江子墨不一样,那人从不是个谦卑恭逊的主,有了天才的名头之后更是要多跋扈有多跋扈。再加上他大伯本身就与他那便宜爹不对付,在族里江霄可没有少为难过他。
毕竟江子墨的实力摆在那,江月白又是其亲妹妹,在家族也人缘极好,他不好动那两人,就只能拿江曜出气。
谁让他是个亲娘早逝,亲爹又当甩手掌柜的私生子呢。
若是普通的为难倒也罢了,但偏偏江曜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哪怕知道自己打不过,但嘴上也不愿意输。这一来二去,他在江家的这些年不知和那人及那人的狗腿子起过多少次肢体冲突。
当然从来都是江曜单方面挨揍就是了。
不过这些事他也没跟谁说过,就连江月白也瞒得死死的。他可不想让江子墨知道。
他丢不起这个人。
江曜贴着墙根站着,听着巷子外面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响,好一会之后终于挪到了巷口,伸出脑袋向外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在人群中正对上了江霄的双眼。
“好啊,我还当是谁在这鬼鬼祟祟的,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江霄很快带着几个狗腿子来到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哟,小杂种还有钱来逛集市啊。莫不是学了你那婊子妈,做了些下贱买卖才赚到的吧?”吊儿郎当地拨开几个狗腿子,江霄走到他跟前,轻佻地摸了摸他的脸,“说吧,在哪卖笑?改天哥哥有时间了也去捧个场。”
闻言,江曜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江曜并不缺钱,江子墨虽然和他互相看不顺眼,但也从未找理由克扣过他的月钱。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那种勾当。
江霄故意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戳他的痛处罢了。
“江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沉下眸子,江曜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哦哟哦哟,火气还挺大。”嗤笑一声,江霄弯下腰,几乎要贴上江曜的脸似的在他耳边说道,
“下人喊你一声江曜少爷,你不会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吧?”
“这天鹤城谁不知道江家二少爷的娘就是个婊子,就连你也是在那秦楼楚馆长大。才被家主领回家几年啊,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了不成?”江霄直起了身子,故意大声开口,似是刻意说给身旁人听似的,引来了身边狗腿子的一阵大笑。
“就是说啊,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进了江家,还不是上不得台面。”
“何止上不得台面啊。听说他还整天惹是生非呢。要我说啊,当年江家家主就不该把他认回来。这么一个儿子,有辱门槛啊。”
“就是就是,真就狗改不了吃屎……”
“够了。”一直低头不语的江曜突然开口道。
“哟呵,说句实话你这小杂种还……”
“你说够了没有?!”还没等江霄反驳,江曜便突然暴起,直接一拳向眼前人轰去。
“啪——”是硬物砸在□□上的声音,下一秒江曜便直接飞了出去。
“哎呀我说堂弟,嘴上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似乎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江霄用持棍的那只手背抹了一把嘴角,颇为悠闲地朝着江曜的方向走去。
“咳咳……”强忍着剧痛睁开眼睛,映入江曜眼帘的是一只缎面锦鞋。
然后那只鞋便踩在了自己脸上。
“我说啊,老鼠就要有老鼠的样子,整天躲在阴沟里不出来见人也就罢了,如今上了街被人喊打还要反咬一口,是不是过分了?”背脊骨上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压力——是破岳棍,江霄的本命灵武。
“江霄你唔……”江曜挣扎着开口,但话还没说完便被背上传来的剧痛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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