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东西保护,白珂就会心存忌惮,哪怕有心杀我,也要费些力气。
织娘那里小心看我,小声道:“原来公主还带了这个宝物,奴婢还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我笑问,“以为我已与奎木狼决裂,就再不会用他的东西,借他的威风?有志气自然是好的,可有时候,能屈能伸才是真的大丈夫。织娘,你放心,我没那么僵直死板。”
织娘那里还有疑虑,“白珂法术高强,非一般小妖能比,若这荷包护不住公主怎么办?”
我只得又哄她道:“你只知这荷包是个法宝,有护身之效。你可知它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什么用处?”织娘问道。
说瞎话,我向来是不惧的,几乎不用思量,张口便可得来。“它还能做通讯之用,只要我的血沾上这荷包,奎木狼就会立刻知道我有危险。他眼下就在叛军营中,离此地也没多远,得知我有危险,必会赶来相救。”
织娘闻言大喜,“真的?”
“真的。”我点头,又道:“我事事已安排妥当,你无需再担心,赶紧去送信吧。”
织娘这才放心,上马去那军营给白珂送信。
我便独自坐在那茶铺之中,等着白珂的到来。
时值仲夏,天气已是有些炎热,幸亏这茶棚位于山道风口,又有树木遮阴,山风阵阵袭来,吹散了不少热意。我想,白珂见到信后,应是会来的,那信上我表明了身份,并说清邀他见面是为海棠。
事关海棠,他一定是会来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大一会儿,便远远瞧到有人从军营那边策马飞驰来,由远及近,不过眨眼功夫就到了近前。那人一身行伍打扮,纵马直到茶棚之外才停下,下马后径直往里而来,正是白珂。
他抬眼看我,目中带有疑色,向着我拱手行礼,问候道:“公主安好。”
我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白将军请坐吧。”
白珂却没坐下,仍站在那里,问我道:“不知公主唤白珂前来有何事吩咐?”
“的确有事,这才寻白将军。”我笑笑,抬脸看他,又道:“白将军既然来了,不如就坐下说吧。”
白珂迟疑了一下,这才在我对面坐下,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
我没说话,先倒了碗水酒,给他推上前去,“天气炎热,白将军远来辛苦,先饮碗水酒解解渴吧。”
白珂低头看了看那酒,却没动作。
我又笑笑,将那碗水酒端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公主——”白珂忙叫道。
我抬手止住他下面的话,待缓过了那口气,这才又从旁侧另外取了新碗过来,重又倒了酒水给他,笑道:“只是解渴之物,白将军这回可能放心了?”
白珂面露尴尬之色,忙端起那酒来喝了下去,讪讪道:“谢公主。”
我摇头笑笑,又给他满上了一碗,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次冒昧邀白将军出来,是为海棠之事。”
白珂动作稍顿,僵了一僵之后,方轻声说道:“自我随军出了京城,就再未与她联系过。”
这么说来,竟这么久都没联系?难不成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颇有些意外,却不敢在面上显露出来,只借着饮酒低下头来,略一思量后,这才又抬头看白珂,道:“海棠有孕之事,白将军可已知道?”
白珂一时愣住,“有孕?”
看他这反应,那就是不知道了。
我心里略略有数,不急不忙地给他添上了酒,这才又继续说道:“就前些日子,海棠说自己身怀有孕,乃是神将梦中送子,为保宝象国江山而来。”
白珂仍似有些反应不过来,表情呆滞,怔怔道:“神将梦中送子?”
“不错,神将梦中送子,吞朱果而孕。”我笑笑,举起酒碗来示意白珂同饮,眼瞅着他喝净之后,方又说道:“对于此事,朝中议论颇多,毕竟事情罕见,非常人所能理解。”
白珂闻言,神色一时颇为复杂,瞧我一眼,忙就垂了眼帘。
我又与他倒酒,轻笑道:“按说她怀孕也与我毫无干系,更不必因此前来寻白将军。不过,就在三日前,海棠深夜去到我处,称自己腹中胎儿并非是什么神将送子,而是……”
说到此处,我有意停顿了一下,就见白珂表现明显紧张了起来,抓着酒碗的那手颇为用力,指节已是有些泛白。我笑了一笑,忽地换了话头,道:“喝酒!”
白珂愣怔一下,竟是反应不过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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