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对萧惜惜神秘的邻居起了疑心。昨晚他二话不说便离开了,一是不想吓着萧惜惜,二是他当时只带了两个随从,对方的底细他却不知,也怕贸然行动,难以与对方匹敌。
今日一下朝,他就带了几个他军中的高手,来到何玉漱这里。
萧放先去看望何玉漱母女,命令那几个高手前去查探邻居家的情况。
一盏茶的功夫还不到,随从就来回禀,隔壁院子空空如也,既不见萧放所说的少年高手,也不见病重的公子。
整座院子干干净净,家什物件一样没留,像从未住过人一样。
不但萧放吃惊,何玉漱和萧惜惜也觉得难以置信。几人一起来到隔壁。
果然如随从所说,慕容烨和沉羽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萧放命手下仔细又勘察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萧放的疑心更重了。若不是见不得人,为何这般匆忙,连夜搬走,还搬得如此干净,不给他人留下任何找到他们那些或者猜出他们身份的线索。
看来,他要多花费些心思,彻底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一直诓瞒他的妻女。
何玉漱起初也是惊得合不拢嘴,过了一会儿,慢慢接受了眼前的境况。
她思前想后,觉得叶公子匆忙搬走应该跟萧放有关。
那日叶公子带人从山匪手中救下她和李婶,还请动了官兵剿匪,她就猜出叶公子的身份不简单。只不过如今他家道中落,所以才落魄地跟她做了邻居。
她与萧放相认后,萧放日日都来小院,叶公子的家族或许以前与靖国公府相识,如今落魄至此,无颜相见,所以匆匆搬走了。
一念至此,何玉漱便劝说萧放:“既然人家有心回避,定然是已有了隐世的心思,那叶公子病重,命不久矣,咱们就不要再叨扰人家了。”
萧放拍拍她的手,笑道:“你总是这般善解人意,宽厚仁慈。”
他二人在这边说话,萧惜惜在一旁却哭了出来。她想不明白,她对叶公子那么好,他怎么能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说走就走了呢。
萧放跟何玉漱一见女儿哭了,顾不得再柔情蜜意,忙过来安慰女儿。萧放面上和颜悦色,心里却更加生气。
那个什么狗屁叶公子,骗得他的宝贝惜惜这般伤心难过,早晚把他找出来大卸八块。
哄了半晌,萧惜惜的眼泪还是止不住。
萧放略一思忖,笑道:“乖女儿,过几日便是十五,爹爹带你出城,去荐福寺玩儿好不好?”
萧惜惜一听说要出去玩儿,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抽着鼻子点点头,总算不哭了。
带何玉漱和萧惜惜去荐福寺,是萧放早已盘算好的事。萧老夫人每月十五都去荐福寺烧香礼佛,萧放想借这个机会,让萧老夫人见见萧惜惜和何玉漱。
萧放觉得,萧老夫人一直不同意他迎娶何玉漱,是因为不知道何玉漱是怎样的人。何玉漱知书达礼,善解人意,萧老夫人见了她本人,一定会喜欢的。
更何况还有惜惜,谁见了惜惜能不喜欢呢?
到了十五这一日,萧放一早就驾了马车来接何玉漱和萧惜惜。
萧惜惜这几日一直沉浸在慕容烨突然离开的悲伤中,今日出城去玩儿,才显得开心些。
何玉漱早知道萧放的安排,但是并没有告诉萧惜惜。萧惜惜今日难得开心,何玉漱不想让她再添心事。
一行人驾了两辆马车,又带了一队骑马的随从,出城直奔荐福寺。
这一日阳光明媚,清风拂面,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萧惜惜跟萧放和何玉漱同乘一辆车,一路上挑着车帘,看着车外绿柳成荫,繁花似锦的美景,暂时忘却心中不快,洒下一路笑声。
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就进了荐福寺的山门。今日是十五,来进香的香客络绎不绝。
萧放问过执客僧,得知萧老夫人还没到,于是带着何玉漱和萧惜惜到后山的禅房歇息。
荐福寺是皇家寺庙,山前的庙宇供普通百姓进香,后山的园林禅房则只供达官显贵歇息游玩。
何玉漱一路颠簸,有些疲乏,到了禅房就歇下了。萧惜惜看到山上风光秀美,按捺不住一颗玩乐的心,求了她娘,允她出去逛逛。
何玉漱叮嘱芊儿好生照看她,又让她别跑得太远。
荐福寺后山草木清幽,鸟语花香,林间流过潺潺溪水,风景美不胜收。萧惜惜带着芊儿,沿着石阶,一路赏景游玩,十分惬意。
到了半山腰一处观景亭,萧惜惜觉得有些累了,就和芊儿两人到亭里休息。
这处观景亭位置得天独厚,即能饱览群山美景,又有树荫乘凉,亭里有汉白玉的石桌石凳,打扫得非常干净利落。
萧惜惜坐在亭边赏了一会儿风景,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如果叶公子此刻也在这里,陪她一起游玩儿该有多好。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她正在想着心事,一阵女子说话的声音随风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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