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槐也没有想到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娄阙气得回卧室呆了一天,连晚饭都没下来吃。
晚餐时,她和娄乐言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两侧,头顶的水晶吊灯光彩夺目,别墅内一片寂静,谁也没主动开口。
女佣从厨房出来,将准备给娄阙的那份晚餐送到三楼,没过几分钟又原封不动地端着餐盘回来了,竟连房门都没开就被赶了下来。
喻幼槐吃得正香,忽然感觉到一束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不以为意地抬头看向对面,毫不怀疑自己从娄乐言的眼里看到了质问和谴责。
他将餐刀划得欻欻响,盘子里的那块肉稀拉拉地糊在一起,目光阴沉沉地盯着喻幼槐:“你到底对小叔做了什么?”
喻幼槐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心想怎么娄阙不吃饭都能怪在她头上,难道她长得像背锅侠吗?
她心里郁闷,回得也夹枪带棒:“可能是看到你就没胃口吧。”
娄乐言“砰”地放下餐刀,脸色黑了一半,一旁的女佣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要知道喻幼槐对娄乐言向来都是顺着捧着的,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娄乐言的那点心思,哪里敢这么跟他说过话?
娄乐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喻幼槐,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喻幼槐瞥了他一眼,也跟着放下筷子:“那请问您能不能稍微对我客气一点呢,娄大少爷。”
他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喻幼槐欠了他多少钱呢。
娄乐言抿着唇,忽的冷笑一声:“你是终于不装了,是吧?”
说着靠向座椅靠背,目光凌厉:“说吧,又看上了哪家公子哥?打算转移目标了?他有我有钱吗?”
喻幼槐最后塞了口米饭,站起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回房间,完全不顾娄乐言愈发阴沉的脸色。
娄乐言虽然年纪比原主大四岁,但从小就被宠得没边,那么大岁数了还幼稚得不行,被喻幼槐气到了,回来时房门甩得“砰砰”响,比三岁半小孩还不如。
喻幼槐本来都准备睡了,生生被他吵得睡意全无,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想就这么睡了又咽不下这口气,报复回去吧又显得自己跟对方一样弱智,纠结得肝都疼了。
系统感应到她的情绪波动,吓得赶紧出来劝阻:【喻老师,冷静冷静,这个世界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坐牢的!】
喻幼槐皱了皱眉,把被子踢到一边:“谁说我要杀他了?”
系统愣了一秒:【啊?您不杀他啊,那没事了,您继续,继续……】
喻幼槐之前做拆散男女主的任务时,碰到那种特别讨人厌的男主,又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就会干脆把人噶了,让男女主一生一死直接BE。
不过她现在的任务是改变娄阙的结局,这要是杀了人进去蹲几年,出来娄阙差不多也噶了。
她又不是傻子。
更何况,娄乐言是烦了点,蠢了点,但也罪不至死。
晚上十一点的9号别墅只有走廊里还亮着灯,偌大的房子安静得吓人,喻幼槐关上房门准备下楼倒点水喝,路过娄乐言的房间时思来想去还是气不过去踹了一脚。
“咚”的一声,伴随着门内的怒吼一同响起。
“谁啊?!”
喻幼槐勾了勾嘴角,娇娆造作地道歉:“哎呀,不小心磕到了,不好意思哦……”
“喻幼槐你存心的是吧!”门内的声音更加愤怒。
喻幼槐笑得前仰后合,乐乐呵呵地走向楼梯,想下楼时却停住了。
她站在楼梯口,白日里闻到的那股花香正悠悠地飘在空气中,在暗黄的灯光下更多了些旖旎,香味越往上越浓郁,是从三楼飘过来的。
她犹豫了一秒,转头往上迈了一步。
三楼是娄阙的地盘,平日里除了娄阙和打扫卫生的阿姨之外很少有人会上去。
喻幼槐一步一步走过旋转楼梯,站在走廊上时只觉得这个地方空旷得可怕。
别墅的三楼只做了主人套房,喻幼槐不用思索就确定了香味传来的方向,那扇门微微开了一条小缝,缝隙内漆黑一片,只剩下幽幽的花香。
她轻轻推开房门,花香几乎溢满了整间卧室,她看向一切的源点,终于确定了花的种类,是香雪兰,是娄阙的信息素味道。
这个世界的成年Omega每过一个月就会经历一次发-情期,发-情期时信息素会控制不住地溢出,刚开始还能靠抑制剂缓解,可一旦过了30岁,抑制剂的作用就会大大减弱,想要缓解便只能依靠Alpha的信息素,不然就得忍受情潮的折磨。
而这种折磨只会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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