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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刘翊阳如此急切地想要取胜,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蒋文峥笑着说:“飞云少将军对孟渔真是有情有义,我倒希望父皇能够成全了他,至少可以保住孟渔一条命,只是怕来不及了。”
傅至景沉默不语。
“前日我与十二弟去天牢见了孟渔,他哭得好不可怜,说想见你。”蒋文峥拍拍袖口沾染到的雪粒,叹惋道,“他如今吊着一口气,有什么话还是说个明白吧,别让他死不瞑目了。”
傅至景微乎其微地蹙了下眉,淡淡道:“二哥见得,我自然也见得。”他满不在乎道,“但今日吏部还要些差事要我去办,等得了空,我自会去送他一程。”
话说到这份上,连蒋文峥都觉着这人太过于冷硬,仿若孟渔的命在他看来比蝼蚁还贱。
“你倒是狠心。”
傅至景面不改色,“他冒认皇子,其罪当诛,我只是遵守衡国律例罢了,反而是二哥你话里话外为孟渔打抱不平,像是不满父皇的抉择?”
蒋文峥轻笑一声并不搭腔,待傅至景走远了,审视地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
最是多情,最是无情,变化莫测,叫人捉摸不清。
从前的傅至景,如今的蒋文玄,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作者有话说
们小傅没栽过大跟头,还在这儿想当然呢,老婆噶了就知道痛了(不是
第50章
天牢迎来贵客,狱吏将刚被封为硕贤郡王的皇九子迎进内,谄媚地左右开路,不让他的鞋履沾到半点污浊。
傅至景头戴银羽冠,身着玄色窄袖鹤袍,袖口处镶金线祥云,腰间垂白玉扇环,如此华美的装扮更衬得他丰标不凡,与这乌烟瘴气之地格格不入。
开了锁,傅至景长眸微扫,很有眼力见的狱吏上道地先行退下。
牢门低矮,他需要略微弯了腰才能进内,木栏上有长年累月堆积的血迹,人为挠出来的一道道血痕,想来也有孟渔的一份。
狭小阴暗的牢房三几步路就能走全,连张木板床都没有,地上堆满了稻草,有些被水淋过,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踩上去,干枯的稻草发出的窸窣声终于让蜷在角落里的身躯有了动静。
天牢里很无聊,没有人和孟渔说话,随时都可能死人的惶恐要把他逼疯,为了降低折磨人的时辰,他开始没日没夜地睡觉。
孟渔稀里糊涂地做梦,梦回宜县清苦却自在的时光,梦成了九殿下后大鱼大肉的快活,最常梦到的是傅至景,莞尔一笑的、醋意横生的、怫然不悦的,可无论是什么样生动的神态,最终都会变成在光庆殿时的冷若冰霜,让他从美梦里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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