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已至此,怎么也得想办法把人找回来,难道真要他假装病重要驾崩了她才肯回来看他一眼吗?
陆启方这回来也不是真的要给皇上解忧的,郭文莺的性格他比任何人都熟,就知道那丫头安生不了,她就是跑到天边也能给搞出点事来,只要可着全国各地哪件事出的比较大,准会有她。
这事还真叫陆启方给料对了,此时在张府里,郭文莺正和张明长谈判呢。
张明长是真想把这位姑奶奶给送走啊,苦笑道:“娘娘,这京城真的待不得,要不您要外面去避避风头吧。娘娘去过西北,东南,这西南可还没去过,云南风景好啊,那地方人美山水没,还有许多美食美物,您就不想去看看?”
郭文莺眼前一看,她还真叫他给说得有些心动了,不过在走之前她也不能叫宫里那一位过得舒坦了,总要给他找点事做。
她笑眯眯看着张明长,“张大人是能臣啊,听说这可着北京城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张明长忙道:“这都是胡说,纯粹胡说,我办不成的事多了。往小了说,街面上谁打架,踩了我脚了,我也不能把人怎么的吧?青楼楚馆里逼良为娼的多了去了,这也不归我管啊?往大了说,这刑部监牢里犯了死罪的犯人我就捞不出来,这吏部官员大小升迁考核我也做不了主,这不还有您舅舅呢?”他说着嘻嘻一笑,“再说大点,这太庙里列祖列宗那么多,我也放不了我的画像啊。”
郭文莺道:“你这都说得什么狗屁话,放不了你的画像,他也放不了我的画像啊?那都是历代皇帝的画像,你就别在这儿矫情这没用的了。要不要我给你安个谋朝篡位的罪名?”
张明长忙求饶,“姑奶奶,您可别的。我服了您了,您到底要我干什么,您直说行了不。”他也知道自己对郭文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到最后她让干什么事都得替她办了,只当是刚才练一练,活动活动嘴皮子了。
郭文莺睃他一眼,他有几个心眼他还是知道的,在吏部她舅舅吃不开的,办不成的,这小子都能行。可着满朝文武萨摩一个遍,还真没比他更合适的了。
她眯了眯眼,“我说张大人啊,听说科举很难考啊。”
张明长一惊,“您不会打算考科举吧?”
郭文莺含笑颔首,今天官兵搜城的时候她就开始琢磨这事了,既然已经冒充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了,索性就去参加一回科举考试,也尝试一下古代的科举能有多难。
张明长就知道她让他办的事小不了,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她给吓了一跳。
“娘娘,这真不行啊,科举考试非同小可,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郭文莺笑笑,“没那么严重,你就给我弄个身份牌举子的功名来,冒名顶替也罢,新加个名额也罢总归在考试之前给我办妥了就是了。”
张明长嘴咧的跟苦瓜似得,其实这事他也不是办不成,他一个吏部侍郎,在朝中也颇有一些故交好友,其中有一些还是通过郭文莺相熟的。以他的人脉和关系网往里面加个人也不是那么难。这举子不同于进士,各地虽然有呈报上来名册,但却也没有备案的,就算有了,大不了就是加个人名就是了。
只是这事的后果太严重了,这位主子不同于旁的人,她是有名的惹祸祖宗啊,到时候闹出事来,她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他收拾残局都不够啊。
他极尽所能的劝说,掰开了揉碎了,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郭文莺依然不为所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张大人,你能行的,我看好你。”
张明长顿觉牙疼,就这一天一夜让他上火上的牙床都肿了。心说,你看我,我还不看好我自己呢。
这都叫什么事啊?皇上主持考试,娘娘当举子考科举,生嫌这京城太消停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顶住郭文莺,乖乖的到户部叫人给改了名册,领了个子虚乌有的身份牌出来。上面写着她的大名张步提,也不知这位活祖宗是怎么想的,黑不提,百不提,这是打算要提啥?
不管要提啥,横竖现在举子里有了这一号了就是了。
离科举考试还有十几天呢,郭文莺还真当回事似得,让张明长找了四书五经许多考试书,开始用功攻读了。
当年于凤阳曾教过她一阵子,在这位大儒的引导之下,她还真有点造诣了。后来在宫里闲着没事的时候,也自己练练字,看看书什么的,对这些生僻的古文古书也都能做到融会贯通了。再加上她脑子灵活,见识独到,试着写了几篇文章,还真有似模似样了。
张明长好奇看了两篇,也不禁佩服她的脑子,她不仅记性好,学什么都奇快无比,状元虽不敢说,没准还真能叫她给蒙出个进士来。
本来他对这事是极力反对的,现在倒也有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态。
第六百五十五章 早点
本来他对这事是极力反对的,现在倒也有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态。横竖这看吵架的不嫌架大,要是郭文莺真能中了进士,下面也有乐子可瞧了。
他抱着这种心态,倒也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这几日街面上都是平平静静的,朝堂上也无风无波,皇上对外宣称皇后娘娘卧病,需闭宫休养,停止一切活动,倒是再也没派人四处找寻过。
这皇后生病,玉碗公主也生病,未免过于巧合了。也有那嗅觉灵敏,聪明点的察觉出点什么,只是皇上都不说,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没必要跟着瞎操心,一时倒也风平浪静的很。
郭文莺素来也是个待不住的,看了几日的书也嫌烦了,就拉着张明长陪她到街上转转去。顺便与别的举子交流一下学问。
张明长真不愿带她出门啊,她也罢了,那位玉碗公主更是吵闹不休,要上庙会买糖人和泥娃娃去。
这几天在府里,谁也不知道她是公主,府里有个小丫鬟叫香儿的,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正是爱玩的年纪,每天跟她讲许多有趣的事,还拿些新鲜玩意讨她开心。
玉碗公主自小就没出过宫,对什么都觉新鲜,听香儿说庙会上的糖人好吃,还有好多好玩的,就吵闹着要去。
小孩子不懂事很容易闹出麻烦,这个时节郭文莺怎么可能叫她出门,只是她无论说什么,玉碗公主都不听。
张明长笑道:“公主,想要吃糖人玩泥娃娃,叫人买回来就是。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给你变魔术好不好?”
封玉儿歪着脑袋瞅他,“你会变什么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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