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小花飘然而落,擦着杯沿,险险就落进咖啡里。
寒商的眼尾和嘴角都微微弯起来。
“当然没有。”他轻声说。
“那颗心,我练了无数次,可是全世界,我只给一个人做过。”
许知意怔怔地望着他。
寒商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他偏了下头,下一瞬,探身越过桌面,一把抱住许知意,朝旁边扑出去。
许知意在那一刻,听见了复杂的声音。
有汽车的引擎声,尖锐的刹车声,玻璃的碎裂声,铁制桌椅翻倒的声音,店员的尖叫,还有沉重的东西撞上砖墙的巨响。
时间仿佛变慢了。
所有声音都复杂地混在一起,却又异常清晰,一种与另一种之间,能完全分辨。
许知意还看见了那辆冲过来的汽车。
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人,仿佛是东南亚长相,瘦瘦小小的。然后就是寒商的胸膛,挡住她的视野。
她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纯粹的白色。是天花板。
许知意试着转了下头,脖子牵连着后背,一阵疼痛。
这是个小房间,明显是医院。几台不知名仪器靠墙放着,自己身上没有插管子,和电影里不太一样。
许知意酝酿了几秒钟,鼓足勇气,一使劲——
坐起来了。
她第一时间低头看看自己。
两条胳膊在,两条腿也全都在,手指头一根不少,甚至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换病号服。
下一个念头是:
寒商。
那辆车撞上来的时候,寒商抱住她,带着她一起扑倒在地上。
这小房间的门虚掩着,许知意火速下床,就往外冲。
蓝紫色的花树下,他望着她的眼睛,说,那颗心,全世界只给一个人做过。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的话……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
许知意死命控制住脑中不好的念头,刷地拉开门。
几乎迎面撞进一个人怀里。
是寒商。
许知意整个人都放松了,放松到虚脱,这才觉得从颈肩到后背都因为她急匆匆的动作痛得要命,一阵头晕,攥住他胸前的衣服。
“你总算醒了。”
寒商说,声音奇怪地带着鼻音。
许知意抬起头,看见他长长的眼尾竟然泛着红。
寒商小心地抱着她,“你昏迷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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