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晴天霹雳般将苏慕凉残余的醉意劈了个干净。
苏慕凉连滚带爬的下了榻:“昭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丁若溪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如避瘟神般朝旁侧退了两步,一张芙蓉面上尽是哭过的泪痕,但眸子却其亮无比,抖着唇轻声道:“刚才季无什么都说了,你还要解释什么?”
苏慕凉被她眼中的嫌恶刺痛,一下子怔在原地。
不过这次是他有错在先,又被她抓个正着,自觉理亏,忙压着脸上难堪语无伦次道:“我,我是去了青楼喝花酒,但我并没有招那些楼里的女子作陪,是那些同僚招的,我若拂了他们的意,倒显得我小气,和他们格格不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
并朝丁若溪走近两步,语气焦灼道:“但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可刚才季无分明说他和青楼里的一名女子在房中呆了整整一夜,丁若溪刚才会那么石破天惊的提“合离”,便是怕他抵赖,故意趁他慌乱试探他的话中真伪。
可她的丈夫竟依旧不肯给她说实话。只一刹那,从外面回来时对他抱有的最后一丝希翼也跟着消失了,豆大的泪珠控制不住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砸,精致的五官在烛光下显出动人心魄的楚楚可怜之感。
苏慕凉心都揪疼起来了,又要去握她的手:“昭昭,我——”
丁若溪哭着往后退,仿佛难以忍受蓦地拔高了音:“若你当真什么都没有做,那这又是什么?”
苏慕凉忙低头。
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腰侧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脂印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昨夜他常去的青楼新到了一批身姿妖娆的番邦女子,青楼的老-鸨说那些女子中不乏有深谙房中术的,可助在房事上困难的男子恢复正常。
实则,他之前便曾听说过,一些与房事上困难的男子,在经过青楼女子一番特殊“调教”后,又能如正常男子那般行房的事,对此他早心动不已,故而,每隔一段时日便背着丁若溪来青楼“治病”,期盼在大夫那儿不能治愈的病症可以在这治好,重拾往日之风,好和丁若溪做一对正常的夫妻。
而押妓这种事,他早在军中做过无数次,所以做起来并没太大的思想包袱,但每次来“服侍”他的女子,要么不如妻子漂亮,要么不够大胆,总令他失望而归,所以,昨夜他一听老-鸨的说辞,当即叫了个女子过来服侍,那女子果真是个尤物,没撩拨几下,便令他隐隐有了往昔之风,他一个没控制住就——
但这种事是万万不能给妻子坦白的,也不能让她知晓自己不能行房的事,那会令她瞧不起他。
面对妻子的指摘,苏慕凉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忙用衣衫盖住身上那些口脂印子,用男人惯有的伎俩,满脸歉疚的糊弄道:“这,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又来握丁若溪的手:“你若不喜的话,我发誓再不会有下一次了。”当然下一次他更小心点就是了。
丁若溪万万没想到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但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甚至还倒打一耙,想把这事轻飘飘的揭过了,她这个妻子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激愤的甩开他伸过来的手,“你别碰我。”捂着早已哭花的脸夺门而去。
“昭昭!”苏慕凉从没见过丁若溪哭的这么伤心过,彻底慌了神忙要追上去,刚迈出几步,便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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