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马车上下了这决心,隔了一夜,她却突然想起自己塞在抽屉里的一张药方。
两年前,她偶然向柔嘉公主吐露被休的原因,以及自己无法生育的事,没想到柔嘉公主直接就给她请来了太医局的张院判。
张院判极擅女科,此事严辞也曾和她提过,当时张院判给她诊了脉,也开了药方,然后让她悉心调养,说肯定能调理好的。她知道这些大夫都爱安慰人,却还是吃了几天药,可那药极苦,喝得实在难受,她又一心都放在糕点铺上,根本不想再嫁,觉得喝这药也无用,便喝了两天后就没喝了。
而现在,她心底升起念头,就想再将药喝起来。
不知道是想底气足一些,还是被严辞的不在意而刺痛,就是想让自己没有这个缺陷。
从前的药早就发霉扔了,一早她就将药方拿出来,让青梅去抓药。
青梅还记得这药方,听说她要抓药,立刻就高兴起来,问她:“二娘想通了?还是心里有了想嫁的人?”
聂蓉犹豫被抓了尾巴的猫,立刻就否认道:“没有,我就是想身体好点,你别问,快去抓药,等下抓了直接去铺子里煎,我现在先过去。”
青梅知道她是要今天就开始喝,意味深长地一笑,喜滋滋就去抓药了。
聂蓉舒了口气,梳洗打扮好要出门,却发现帷帽没了。
是昨天掉在了那间寮房,会被他拿走吧,他会送过来么?
这念头一起来,便被她压了下去,一边吩咐人替她重新缝一顶帷帽,一边上了马车。
后来,她发现重新缝一顶是对的,因为严辞既没有亲自送过来,也没有吩咐人送过来,那天的事就那样过去了,好像没发生一样。
她憋着一口闷气,又扔下药不想喝了,青梅不乐意,跑去找温氏告状,最后在温氏耳提面命下,她才不得不坚持喝药。
宋明钰又给她送来帖子,让她去城郊看马球赛。果然如她和柔嘉公主所料,宋明钰对李含玉一直耿耿于怀,等脚一好,就跑去和李含玉约赛,于是两人约了端午在国公府城郊的马球场一局定输赢。
上次李含玉败在了聂蓉手上,这次点名不许聂蓉和宋明钰同时上场,宋明钰同意了,所以只是邀请聂蓉去观赛。
聂蓉看着那帖子,就想起了侯府的别院。
若不出意外,侯府端午会去别院,那别院和国公府的马球场离得近,国公府应该会顺势邀请侯府,那严辞若是来了兴致,就有可能会去了。
她没理由因为严辞就避开这马球赛,自然应允了前往,只是提前两天,又挑了半□□饰。
最后挑了件偏素雅,却算精致的白色配湖绿裙子,整个人减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清新秀丽。
毕竟不是办喜事,来马球场的人不如上次在国公府多,这一次也是直接许多,待客人们用了些茶点,便直接去了马球场,而且为了让宋明钰和李含玉的比赛更为突出,今日虽也办男子马球赛,但却将女子马球赛放在了前面。
为了赌气就专门办一场马球赛,这般张扬肆意,除了宋明钰,京中再无第二人。
聂蓉在心里这般想着,不由就看到了身侧的柔嘉公主,默默否认了前面的话,得再加一个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今日同样带着顾临风,因为来得早,就邀她同坐,然后和她说道:“听说今日王老家的公子出面,邀请严侯上马参赛,严侯答应了。”
正喝茶的聂蓉不由一顿,然后才说道:“公主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柔嘉公主笑:“我以为你想知道呢,刚刚不是往那边瞧了好几眼吗?”
“我……没有。”她心虚地回,却忍不住又想往男客那边看。
他今天一直没出现,但男客那边最舒适的几个位置还空着,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现在听柔嘉公主这样说,便知道是来了。
柔嘉公主没管她的口是心非,叹声道:“看那边穿紫衣的,是中书舍人赵公家的小女儿,早就嫁了,现在正怀着身子,却从城里赶过来看马球赛。我猜她就是为了看严侯,因为以前她就喜欢严侯,可惜被你给抢了。”
聂蓉不由就看向她说的那个方向,果然见到个容颜俏丽,身姿稍显丰腴的紫衣妇人。
柔嘉公主说的这些事,却是她从不知道的,那时她在聂家,远远够不上中书舍人赵家、侯府这样的门庭,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中间的一些传闻。但严辞做世子时的名声却是极好的,人人说他芝兰玉树,冷清端庄,如此少年郎,自然会让许多闺中少女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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