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太守府,西楼。
“水神官大人,拉莫将军说有要事求见。”一名卫兵在水神官休息的院落门口恭敬禀告道。
水神官紫央停下正纪录星象变化的笔,淡淡道:“请他进来吧。”吹了吹未乾的墨迹,轻轻将卷轴放到一边。
那卫兵应了一声,随即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拉莫拜见水神官。”接着便推开了房门,进得房里来。
“噢,神官大人真有雅兴,还在提笔练字。”拉莫看了那卷轴一眼,笑得甚是小心翼翼。
水神官紫央微微一笑道:“拉莫将军必有要事来访,就请直说了吧。”
拉莫老脸一红,面现尴尬之色,才缓缓道:“这个……不知水神官大人有听闻我麾下的一名士兵遭御林军副将所杀一事吗?”
水神官悠悠淡淡地瞧了拉莫一眼,那一眼好像可以把人从里瞧到外,再从外瞧到里边去般犀利迫人,她轻描淡写地回问道:“拉莫将军是想问为什么大帝不杀了御林军的副将吗?”
拉莫惊讶无比脱口道:“水神官真神人也!”
水神官紫央那双像可以透视人心的深邃美目,定定地看着拉莫,用她独特的优雅嗓音冷沉道:“不知将军听过一句话吗?“狡兔死,走狗烹”,现在狡兔未死,又怎么能杀了走狗?大帝是像天上鹏鸟一般,目光深远胸襟伟大,用南蛮的兵去杀南蛮的王,等到这两方都厮杀得差不多,我们火罗军自可坐收渔翁之利,这天下还不是我族的吗?等我族统一天下,再将那些南蛮宰杀殆尽岂不更痛快?拉莫将军又何必执着于一时意气?现在杀了南蛮降军是不合时宜的,天意要南蛮败亡,他们自会走到穷途末路,拉莫将军若是为了这些将死之人,去违抗大帝,违抗上天的旨意,反而赔上一条命,岂非可惜?”
拉莫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等真是错怪大帝了。”但想了想,他又问道:“可大帝为何不将此中深意告诉我等?”
水神官紫央轻笑一声道:“大帝做决定何须向你我解释,再说,若是大帝全说了出来,南蛮降军还会向我火罗效忠吗?还会听我火罗号令去攻打嘉阳城吗?”她顿了顿,又道:“所以,今日这席话,本神官希望拉莫将军能守口如瓶,切莫泄漏给第三人知,否则就是违背了大帝的用心了。至于那位殉国的查巴勇士,本神官自会替他念祝祷文让他在冥间安息的。”
拉莫感激地点头道:“多谢神官大人费心,神官大人说的是,今天这席话拉莫绝对不敢泄漏出去一字半句,拉莫驽钝设想不周全,还需神官大人多多提点,从今以后,拉莫不会再怀疑大帝了。”
水神官紫央美目异光一闪好似想到什么,哦地一声,淡淡问道:“拉莫将军是疑心那位刘姑娘吗?”
拉莫衷心佩服道:“神官大人果然有异能,竟一语道破拉莫心中盘旋
不去的隐忧。”
水神官紫央面容平静无波,淡然道:“此女是我族统一天下的关键,自然也是大帝手上的一颗棋子,等到我族大业告成后,此女存在与否便已不重要,拉莫将军请勿多虑,大帝是个能将我族利益列为第一优先考量的英明君主,危害我族的人不管是血亲或挚友,大帝皆会毫不考虑地铲除,更何况刘姑娘只不过是一个南蛮女子,又曾经是我族大敌李狗贼的妻子?大帝眼下只不过是利用此女的长才,来实现我族一统天下的大业,拉莫将军只需静观其变,听从大帝号令就是了,其余不必多想。”
拉莫将军听罢呼了长长一口气,疑心尽去。“神官大人之言解开了拉莫挥之不去的心结,此刻拉莫心中海阔天空,已无其他疑问窒碍,就不打扰神官大人休息了。”随即起身抱拳行礼告退。
水神官紫央微微颔首,目送拉莫将军踏着轻松脚步离去,房门又再度被关上。
她娇艳的唇畔却悄悄溢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沉笑意。
刘宁嫣追着利皇格罕而去,想问个清楚到底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可她毕竟纤细娇小又没练武底子,哪赶得上利皇格罕的步伐,跑进回廊不一会儿,就不见利皇格罕的影子了。
这杭州太守府虽比不上京城大,但也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大城首府,这府里的厢房厅院至少二三十间,以中轴线分隔东西两进房楼,其中还有小楼亭阁以及内进数座假山流水遍布的花园,再加上重重曲折的回廊院落,和层层叠叠的院墙门楼,初来乍道之人很难不迷失其中。
刘宁嫣绕着这六角形回廊转了几圈,也没见着利皇格罕,只好放弃再寻。
跑了这么多路她早不已,气喘吁吁地便靠在某间厢房门扉边暂时喘口气,才拍了拍胸口缓过气来,不知什么时候,那门缝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大力将她给扯了进去。
刘宁嫣大惊失色正要呼救,那只手却把她的嘴给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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