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阡毓走后,只要有飞机掠过上空,柳思翊就会抬头去看,数着日子等她回来。
她不在的日子,宣安对柳思翊来说像一座空城,所有的喧嚣和繁华都与她无关。每天晚上坐在阳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端着一杯彩虹酒,就当凌阡毓还在。
她去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少,凌商北几次约她,都被婉拒。她做不到像凌阡毓说的,心无旁骛地做那些丰盈生活,充实自己的事,她总想陪着凌阡毓一同面对。
那个肇事司机名叫李瑞,老家在郊野的乡下,柳思翊装作监狱里工作人员声称来做资料完善,找到村长。原来当年出事前,李瑞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了,他回来办了一场隆重的丧礼,并且将早年盖房子欠着亲朋好友的债务都还了。
他当司机不过才一年,按照当时三千多的收入来算,如何一下子还掉十万?除非他得到一笔钱,最重要的是当年还债用的都是现金。
十年多前的事容易让人记忆模糊,但李瑞为村里建了一座桥的事村长一直记忆犹新,他当年拿出一笔现金说想做点好事,求个心安,就造了那座桥。
其实现金应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如果没有经过流通,就更好查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找到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柳思翊在村里走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打算离开,出村时遇到一个老人摔倒,她将老人扶了起来送回家中。
这个村很贫穷,尤其孤寡老人,平时靠着点补贴维持生活,生火做饭还要出去捡柴。
柳思翊看到这个村子想起老家,想起了童年,心有不忍,把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现金都留给了老人,在离去前她无意中看到墙上裱着一张人民币。
“老人家,这张钱应该不是现在的吧?”柳思翊盯着有些积灰的画框,那是旧版的百元大钞,而且非常崭新。
“是啊,这是大年小瑞给我的,太新了舍不得用,就裱起来了。”
柳思翊暗自窃喜,“您能把这张钱卖给我吗?”
“姑娘,你这么好心说什么卖呢,你如果需要就送你了。”
“谢谢您。”
柳思翊随后给村长转了一万当做善款,作为回报,希望能够尽绵薄之力,并且请求村长务必替她保密这件事,村长答应了。
回程路上她迎面遇到一辆黑色丰田,虽然看不清车里人,但这车出现得有些蹊跷。
柳思翊起了疑心,因为她在来的路上好像从后视镜里见过这辆车。本来路上车来车往很正常,但总是看见就太可疑了,柳思翊当初混迹酒吧为了认酒,培养了记忆力。
她对周围环境以及相似东西的敏锐性几乎是一种本能,她很确定这辆车这个车牌,见过不止一次。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她回程故意放慢了速度,果不其然,在她过高架弯道时,再次看到了那辆车同路跟了过来。
跟踪自己?什么人这个时候要跟踪自己?
是凌商北吗?不可能,柳思翊觉得他有很多种查自己的方法,没必要让人来跟着自己。
是凌家其他人?不应该啊,她还没有跟凌家人产生过摩擦,难道是上次凌氏庄园的事被凌家人盯上了?
柳思翊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得出结论。既然她猜不透,那就只能让尾巴自己开口了。
进入城区后,她开着车兜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凌阡毓家附近,那边是老城区,小桥流水,青石小巷纵横交错,很容易行动。
身后有两个身影始终保持着几十米距离,柳思翊下车后步伐就快了很多,甚至像小跑,他们不得不抓紧跟上。
柳思翊对这个片区很熟悉,七拐八拐,从这个巷子窜到那边,然后就不见了踪影,那两人忙跑步上前,刚转弯,一记扫腿袭来,那人反应极快,双肘遮面,挡住了那一脚。
还没来得及解释,柳思翊右手一记摆拳挥来,那人继续防备,她却忽然收起动作弯腰一击,直抵他腹部。
另外一人想去帮忙,柳思翊没给他机会,借力墙壁单腿一蹬,横空扫去,这一下力量用足,踢中那人肩头,整个人被压得屈腿下跪。
他们只守不攻,应对柳思翊十分吃力,她速度和力量都很惊人,动作轻巧灵活,看不出用的什么招式,似乎是混合了散打和拳击,甚至还有点跆拳道的招式。
她明显把他们当成了敌人,下手很重,势要打倒他们。
“柳小姐,别打了!自己人!”那人避让不及,慌忙中只得求饶,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摊牌。
柳思翊挥出去的手扼住了其中一人喉咙,她见这二人有身手,还寻思着如何避开左手用力,将他们制服。
“自己人?谁派你们来的,跟踪我多久了?”她冷冷地望着他们,气场十足,单手捏着那人喉咙,还没松开。
“我们是来保护你的。”那人被勒得无法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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