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丰叫人给知画秀才灌了醒酒汤,一个多时辰后知画秀才清醒了许多,但显然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所以看到面前凶神恶煞的清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陪着笑脸问:“敢问兄台,你是谁?我这又是在哪里?”
知画秀才那一场酒吐,不仅弄脏了清丰的衣服,更重要的是弄脏了他最宝贝的兵器室,所以,如果不是知画秀才对柳杨还有用,他真想立刻拧断他的脖子。
知画秀才见清丰明显是不好相与的,扭头看到刚进门的柳青,眼睛一亮喊道:“柳青兄弟,快快救我啊!”
柳青看都不看他一眼,对清丰道:“清丰大哥,既然人已经醒了,我去叫大姐。”
知画秀才以为遇到了救星,万万没想到,他严重的救星竟然跟“绑匪”是一伙儿的,顿时如坠冰窖,连柳青说的什么都没听清。
柳杨此时正在路夜白的书房打瞌睡。她一手支着脑袋,但似乎手腕的力量支撑不住她脑袋的重量,所以总是前后左右的摇摆不定,坐在桌案后看书的路夜白却是一个字没进去,反倒一直在担心她一个不小心从椅子上栽下来或者头磕在桌子上。但神奇的是,这么长时间了,他担心的事一次都没有发生。
柳杨其实睡得不沉,所以书房门响起时她估摸着是兵器房那边有消息了,眯着眼睛看向门口,果然进来的是柳青。
柳青先是看看路夜白,然后才向自家大姐道:“大姐,知画秀才醒了。”
柳杨揉揉有些疼的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清醒多了:“那就去看看,他到底藏没藏秘密。”
路夜白却道:“叫清丰把他提过来。”
兵器房现在味道肯定也很大,他实在不愿意再接近半步,也不想让柳杨去。
以前还好好的,现在却不愿意去兵器房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柳杨大概也能猜出缘由,忍不住在心在暗笑:这位少爷还是有点洁癖的人啊。
不一会儿,清丰就把知画秀才提来了。真的是“提”,一只手抓着他的衣后领,也不管这个姿势雅不雅,知画秀才难受不难受。说起来也奇怪,按说知画秀才并不比清丰矮,但这个姿势就像是清丰抓小鸡仔般就轻松的给他抓过来了。
看到这个姿势,柳杨忍不住先笑了,可路夜白却没有丝毫笑意,绷着脸,冷的吓人。
清丰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客气,放下知画秀才时直接是扔,所以知画秀才从与地面几乎平行的姿势变成了屁股着地几乎九十度垂直的姿势。
知画秀才疼的直“哎呦哎呦”的叫喊,但事实上,虽说清丰扔的这一下并不轻,但也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虚张声势,将自己变成彻底被害人罢了。
清丰原本就看他极不顺眼,这下又见他一个男人像个娘们儿似的在那儿装,恨不得上去再踩他几脚。
知画秀才“哎呦”几声,见没人回应,连呵斥都没有,这才不叫了,睁开眼睛看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柳杨,可他似乎忘了在城外柳
杨的话了,立即高兴的大叫:“绿儿绿儿,快救我!”
这回清丰没忍着,得了路夜白的眼色,上去狠狠踹一脚:“喊谁呢?”
知画秀才这才尝到了什么是“真疼”,所以这回比刚才喊的也真多了。柳杨虽然不提倡暴力,但也实在看不惯知画秀才这一副窝囊相还装作一副痴情的模样叫柳绿的名字。
柳杨实在烦他在那鬼号,走进两步厉声道:“闭嘴!再敢叫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知画秀才被柳杨这声厉呵吓住,立即没了声音。不仅是他,在场的其他几人也没想到看起来身材娇小,说起话来也几乎没大声过的柳杨竟然会突然这么厉害。清丰和柳青直接呆住,反倒是路夜白,从街上回来后第一次露了笑意。
柳杨眉眼还都冷厉着,寒气十足对知画秀才道:“接下来我问什么希望你能老实回答什么,要是敢撒谎,我警告你,后果是你承担不了的!”
知画秀才连连点头。
柳杨不知道柳绿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看她喜欢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忍不住替她惋惜。
“两个月前,也就是八月二十那晚你在哪呢?”
知画秀才想了想说:“绿儿,这个我都跟你说过了啊——”不过最后一个字不是他的语气词,而是痛叫声。
清丰收回脚,皱眉道:“说了叫你注意说话,怎么不听呢。”
知画秀才赶紧改口:“柳姑娘柳姑娘!”
柳杨示意他接着说。
“那晚月色很好,我邀你游湖,你很高兴。我们在船上饮酒作诗,过得很是快活……”
清丰再看路夜白的神色,果然又不好了,可也没再示意他去揍人。
“后来我喝的有点多了,便……便去岸上小解,留你在船上等我,可回来就不见你了。”
柳杨听了,当即道:“你前面几句可能是真的,但后面这几句我上次就说过,你在撒谎。”
知画秀才忙否认:“我没有!”情急之下,还想拉扯柳杨的衣裙,被柳杨给灵巧的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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