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周觅,三个回车上,打算直接回阅山居。
途中,言落打字给桑粒发消息:对了,你今天还需要去做理疗吗?
桑粒打字回复:不去了,陈医师批准我休息两天。
言落想了想,又给桑粒发消息:周五我得到北京参加颁奖典礼,我明天就走。
啊……要走了啊。
失落由心底浮到了脸上。
半晌后,桑粒打字发送:那参加完典礼,你还回来吗?
纪长枫天天消息轰炸,催他赶紧回归工作,被言落一推再推,说自己还没休息够,要再等几天。
纪长枫对言落万分不解,有次问他:“你想休息,在北京不也一样休息嘛,干嘛非得跑去深圳,又跑去那个深山老林里呢?”
言落没好气地说:“因为我不喜欢北京的空气。”
纪长枫被他气得啧啧声地叹气:“我说言落啊,你到底想不想好好搞事业了?”
“你就当我不求上进吧,”言落说,“我很喜欢自己目前这个状态,暂时不想冲了”
……
言落转头看桑粒一眼,默默打字回复:后面还有很多工作安排,应该没时间来了。
桑粒回复了个“哦”字。
言落瞧着这个“哦”字,竟觉得有些伤感,但他没再说什么,将手机锁屏,抱起手臂,头往后一靠,闭上了眼。
这几日因为有言落和周觅,不知不觉中,桑粒感觉自己已从车祸与失聪的恶梦中渐渐抽离出来。
刚出事那会,她只要睡着,就会在梦境里重现车祸的恐惧,重新感受车子滚下山路的晕眩。
最近她好了很多,睡眠也变好了。
可今天刚送走周觅,明天言落也要走了,桑粒实在有些落寞。
回到阅山居,她闷闷不乐地上小洋楼,趴在窗前发呆。
感觉好糟糕……
好不容易重拾回来的一点儿快乐和信心,似乎要因为他们的离去而分崩离析了。
不知过去多久。
肩膀被拍了一下。
桑粒抬头,看见嬉皮笑脸的钟天然,手里捏一根新鲜翠绿的三叶草。
钟天然将三叶草递到桑粒面前,示意她拿着,桑粒缓缓伸手接过来,随即向他投去疑问的目光:“这是什么意思啊?”
钟天然语音输入:“言哥让我拿给你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暗号啊?”
桑粒看了消息,完全懂了。
今天她发现言落心情不好,送了他太阳花。
言落发现了她心情低落,因而送她三叶草。
倒是很会礼尚往来。
“天然,你知道言落明天要走吗?”桑粒垂眼看着三叶草,“他几点出发你知道吗?”
钟天然语音输入:“知道啊,他刚跟我说了,明天早上九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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