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还在犹豫不绝,哪知那康士贤被她家院子里的一众石碑吸引,竟吁地一声,纵马上前去了。
偏巧那地窖就在院子门口,那高大的黑马前蹄子飞起,从那地窖上横跨而过。
钱小良恨不得当场晕厥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眼见那飞扬的马后蹄下一秒就要踏上地窖。
“大人!”她呼地站起来,动作太大,挂倒了一旁的好几个人,众人原本像鹌鹑一样缩着,没成想被这一声惊呼吓得摔倒了好几个。
康士贤眼疾手快地勒住马蹄,转头回来。
打眼一看,不正是先前问路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浑身上下穿得厚厚的黑褐色棉袄,体态臃肿。不过一顶破毡帽下头发凌乱地洒出来,倒是把脸挡了大半,只是那双眼睛如盛满了水一般盈盈动人,此刻正胆怯又害怕地看着自己。
“你要说什么?”他皱起眉头,声如洪钟,威势逼人。
那马堪堪整个停在了萝卜窖顶上。
秦小良舌头打颤,大脑如惊雷一般,轰隆隆地乱响,那萝卜窖顶,是她拿块板随意封的,如何能禁得住这一人一马一身盔甲?
她眼前已经浮现起那窖顶咔嚓一声破裂,一人一马惊呼着陷落进去,而里面可怜的李辰舟,被压成了肉饼。
想到此,她忍不住又抖了一抖,忙道:“大人,我见过一个可疑的人。”她平日里嗓门大起来,连狗都嫌吵,此刻故意放低了语气,在北风呼啸里,吹到康士贤耳边也已经支离破碎。
康士贤果然打马离开,走到秦小良一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说说看。”
那眼神像毒蛇一般黏腻,看得秦小良鸡皮疙瘩顿起。
只是她努力仰着头,忍受着那黑马将热气喷到自己的脸上,脸上装出稚嫩的表情:“前些日子,我们村里来了一群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大家都吓坏了。”
“我们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我实在是困的不成,就靠在窗边睡着了,这一睡哪知突然被外面平平砰砰的声音惊醒了!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家的窗户破了,我刚醒过来,就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正和那群山匪模样的人打架。不过那白衣服的男子太可怜了,根本不是那群山匪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后来那些山匪密密麻麻的箭一通乱射,那人就中了好几箭。。。”
她絮絮叨叨,半真半假地一通描述,那康士贤原本是极没耐心之人,此刻居然一声不响地听她言语。
“那人一定是之前被这群山匪拦路抢劫逃到这里了,谁知竟然被追上了。”
秦小良刚总结完,康士贤从马背上低下头来,急切地问道:“他身中多箭?你可见到了他的长相?可有死了?”
秦小良无辜地摇了摇头道:“那夜下着大雪,密的很,根本看不见长相,不过那人看起来瘦瘦高高的,身量很高。虽然他被打得很惨,一直在吐血,但是我见到他趁着那帮山匪换箭的功夫,也突然发出几只小小的箭,然后就趁乱逃跑了。。”
一旁的村中众人各个惊讶地长着嘴巴听的入迷,如听话本子传奇一般。那夜山匪袭村,他们村中有几户惨遭杀害,众人心中害怕,提也不敢提。
秦三汉不知女儿打的什么主意,一时怔在当地不敢言语。
“他往哪里逃了?”康士贤紧紧盯住秦小良,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出痕迹来。这女子所言虽然乱七八糟,但很多地方和那人是匹配的。
秦小良右手一抬,直直地指着北边黑漆漆地山脉道:“往那里去了!”
远处苍茫山脉,绵延千里不绝,在黑夜里沉默异常,如一头野兽一般。
康士贤咬着牙道:“果然如此。”此地若要藏人,最好的自然是远处的苍茫山。
一入深山,如泥牛入海,找起人来,岂是那么容易。
好在苍茫山野兽繁多,缺吃少喝的,并不适宜人居住,他钻进去,最近总要出来。
只要派人把手住各个关隘,不怕抓不到人。
“大人,没什么异常发现。”远处搜索的铁甲人也一个个回来禀告。
康士贤一声不吭,召集了所有人要去往苍茫山寻人。
刚行了几步突然觉得不对。
他调转马头,从野兽面具里露出狰狞的眼睛:“你方才为何不说?”
秦小良还没来得及安稳的心再次激烈地跳动起来:“我,我胆子小,被大人们的风姿所慑,一时不敢说。。。”
康士贤手中马鞭刷地甩下来,狠狠落在了秦小良的身上。
“啊!”秦小良虽然穿的厚,却还是感到马鞭狠狠落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只是那身棉袄却破了长长的口子来,可怜地往外漏棉花。
秦三汉忙扑通一声跪倒,拦在秦小良面前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女年幼,不知轻重,求大人饶命啊。”
好在康士贤抽了一鞭之后收了手,一双眼睛满是嘲讽:“想在我面前耍心眼,可太嫩了些。让我想想,方才是因为什么让你突然冒出来的?”
不过说着,他已经驾马再次行到了秦小良的家门口,打量着刚才停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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