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说完话就看见庆复沉默了:“六少爷?”
庆复啊了一声,回过了神。
若烟觉得他今天太过奇怪,可也没多想什么,只以为他累着了:“再忙再累六少爷也要注意消息,咱们这样儿的人家,不必像别人一样劳心劳累,往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的。”
她越是这样说话,庆复心里越能意识到他和云秀之间的差距。
于云秀来说,她是包衣出身,进了宫更要时时注意,步步当心,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而他呢?哪怕他一次次拒绝家里的帮助,别人依旧会因为他出身佟佳氏而对他另眼相待,为他提供方便之门。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对姐姐如此提防德嫔而感到无奈,甚至觉得姐姐有一点……仗势欺人。
佟佳氏一族就算没落到了极点,底蕴也都摆在那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和德嫔、云秀他们不一样。
姐姐可以因为疑心猜测去针对德嫔,就算被知道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可云秀却会从此活在惊惧之中。
只要略微一想,他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迎着若烟疑惑的目光,他摇了摇头:“如今皇上正叫人往外头赈灾,阿玛每日里忙得和陀螺似的,暂且没时间管宫里,更何况德嫔不过是包衣出身,皇上是最看重身份的人,绝不会让她凌驾于姐姐之上的。”
若烟面色为难,庆复找了个借口,扭头回了房间。
明德看他回来还奇怪:“这么快就说完话了?”
庆复说没有:“突然想起还有事要跟皇上禀报,就回过来了。”他知道姐姐的脾气,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此刻她心中有了疑心,必定会想方设法去证明自己的猜疑。
他在犹豫要不要找机会提醒云秀。
云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内务府之前被安排去优先修缮永和宫,因为塌的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要补一下房梁瓦片以及里头的摆设,用了不到十天就好了。
所以她们很快就搬了回去,也是搬回去了,才知道原来康熙怀疑佟贵妃在宫殿里头动了手脚。
司香说起这事的时候话里带着害怕:“内务府好几个参与这事儿的工匠都被拖进了慎行司,听说活着出来的没几个,手脚都被人给打断了。”
云佩皱起眉。
永和宫虽然是后宫里头损毁最严重的,可天灾这回事难不成还真能自己控制不成?佟贵妃又不知道马上要地动,总不能说是想哪天房梁掉下来把她砸死吧?
云秀显然也没觉得是佟贵妃做的:“这事儿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你叫咱们宫里的人都警醒些,没根据的话不要在外头乱传,免得惹祸上身。”
司香应了一声。
等她们所有人都出去了,云秀才坐到姐姐身边:“姐姐,你之前说,皇上想限制佟贵妃的权力,所以宫里头才频繁出事,那这事儿不会也是……”自从知道康熙在背后做这些事以后,她心里一阵阵地发冷。
虽然那些事情并不会真的造成什么事故,但是,能够不动声色算计自己的枕边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总是会叫人害怕的。
可云佩摇头:“不会是他。”她对康熙再了解不过,他虽然有时候过分薄情,却不是那种会轻而易举害人的人。
她们摸不清楚到底是谁做了手脚。
又过了几日,云秀收拾箱笼的时候才想起来庆复的手帕还在自己这里。这会儿云佩在午睡,她没有什么事情做,就想着去还手帕。
八月的紫禁城热得厉害,她挑着墙根底下的阴凉处走,到了庆复那里的时候还是出了一身的热汗。
巧的是庆复正好在屋里,他才刚练完武,被太阳晒得灼热,就脱了衣裳拿布头擦汗,因为是在侍卫处,大部分的人都在午睡,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样大热的天来找他,所以他就没怎么讲究,门只是虚掩着。
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的时候他手抖了一下,起初以为是明德,后来一想明德进他的屋子从来不敲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了件衣服去开门去了。
云秀敲了一会发现没人开门,正要离开,迎面就碰上了庆复——呃,有一点点衣衫不整的庆复。身上倒是裹的紧紧的,领口却没整理好,露了一点锁骨出来,脸上还有水渍。
云秀眼神飘忽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没人在呢。”
庆复脸忽然红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这样有点不庄重,连忙把门关上了,又重新去换衣裳。
云秀吃了闭门羹也没生气,笑眯眯地站在门外,好整以暇地等着庆复出来。
没一会儿,庆复重新打开门,衣裳已经穿上去了,脸色有点讪讪的:“你怎么来了。”
云秀就把那张手帕掏出来:“喏,还你这个。”
庆复说:“不就是张帕子,哪里值当你特意过来还给我,热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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