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晓咬着嘴唇,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吃药,不要忘了涂膏药,脸一红便转身就走,高占玉站在后面却没有追赶,看着黛晓在风里像只小鹿般地奔跑,他抱着怀里的东西轻轻地笑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方廉正在练习今日孟善的剑法,他内力不足,使起这套剑法自是吃力,看见高占玉满面春风地笑着走进来,方廉收起剑,知他已经解释清楚,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便笑着问他,“你和黛晓师姐如何了?”
那高占玉看着方廉,想他不久之前刚来淮南阁一脸木讷一副书呆子的相,何时却又变得这么机灵了?
虽是这样想,可这会儿高占玉心里自是一阵欢喜,便笑着说道,“师妹已听我解释,我们俩的误会也早已没有,你就不要再乱猜测了!”
那方廉心里想道,这年少的公子哥,一脸初碰情愫的表情早已写在脸上,却还要装着无事发生,当真是有点好笑,转而又想还是让他好好地指点自己一番,便凑过来说道,“师兄,我今日瞧见孟姑娘和云芯师姐比武时使得招数很不一样,两人同是淮南阁人,为何武功套数却没有丝毫相像之处?不仅他们两个,这淮南阁的许多人招式套路都有些不一样,我来这些天,观摩众位,知觉自己看的眼花缭乱,却还是不知所以然。”
那高占玉微微一笑说着,“想不到你这个书呆子平日看起来呆头呆脑,观察地倒是很仔细,我便和你说吧,淮南阁的武功虽是有自己的一套,可是来这里学艺的却有很多其他门派的人,阁主将本门派武功全部亲授给众弟子,同时也不让他们荒废本门武功,将两者结合起来是最好,因此有很多人的武功你便看不来门路,也是这个原因。”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许多门派弟子之所以来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淮南阁既是江湖第一大派,自然得有包罗万象的本事。”
方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由笑着自己怪不得几日来取不了什么大的突破,原来是因为各人武功自有特色,各有不同,要想学习武术,必须选中一人来学,这下子他明白为什么门中弟子要由四大护法来领着,怕也是这个原因。
淮南阁的早晨总是这样雾气腾腾,祥和安宁,更像是与世隔绝的样子,芙蕖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一路低着头经过花园摘着花朵,一朵一朵地扔在地上,沉思着。
“师姐将这花扔在地上,可知万物都有生命,这样好看的话,有些可惜了!”身后一个绵润的声音响起,芙蕖皱了皱眉,知道是那讨厌的书生,便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爱咬文嚼字,我还听过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呢呢!”
说完她便变了脸色气愤地挥剑乱砍,配剑问渊将一小圈子的各色花都砍倒,她还不解气,将地上的花踩成稀泥。
大约是砍得累
了,她气鼓鼓地甩剑坐在一边,方廉好奇地看着她,“师姐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生气?”
芙蕖一脸欲说还休的样子,终是说出口,“我,我就是想不通,为何阁主会这般看重孟姑娘?”
方廉不知原因,便也和她一同坐下,“孟姑娘武功高强,我见她办事很是得体,虽是为人较为冷漠,却也只是脾气秉性,并无大碍啊!”
芙蕖看见他将孟善说的很是好,不由怒嘴委屈地说着,“阁主这回又要带孟姑娘下山去完成任务,可是我从小在淮南阁长大,很少下山,这件事情并不是非她不可,为何阁主这样偏心?难道她的染玉就那么了不起么?”
方廉笑着看她无辜地说着,“若说阁主是为了她的染玉那也不过分啊,孟姑娘的染玉本就是很厉害。”
芙蕖看着他剜了他一眼,想要反驳却又感觉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由地唉声叹气,“难道我就真的比不上孟善么?我真的一无是处么?”
方廉看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并不是,师姐也是很可爱的,我来淮南阁这段日子都是你照顾我的呀。我从小父母双亡,在我心里,芙蕖师姐便如我的亲姐姐一样关心我。”
芙蕖在听到这些话后不由地颤抖着,嘴也不时抿着,看着方廉说道,“方廉,要是你早些来淮南阁就好了,你一个文弱书生来到淮南阁这样不容易,今日也不会是这样。”
方廉笑着叹叹气站起来,看着芙蕖说道,“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事,过去的事情我不在意,来到淮南阁这几天是我过得最舒坦的日子,每日练练功读读书,倒也是圆了我这失意书生的梦了。”
芙蕖笑着擦掉不知何时流出的眼角的泪,看着方廉说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好受多了,方廉,日后我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还能和你说么?”
方廉伸出手笑着看她,“芙蕖师姐的话,方廉自是听,我肯定随叫随到。”
芙蕖也伸出手递上去起来,蹲下将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花蒲整理着,方廉自是也来帮忙,利落地将那些尚可活的花重新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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