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起的时候,秦城从山洞中走出。
不远处是灵懿派出来寻找她们的士兵,手中的火把冒着刚刚熄灭的黑烟,看样子已经在周围找了许久。
见她过来,士兵们都很高兴,纷纷围拢过来,“秦姑娘,您去哪里了?主帅很担心您。”
“那正好,我也想见她。”
秦城从士兵身边走过去,眼前的山坡上到处都是初升太阳的银辉,可那光芒却照不进她的眼底,像是遇见了永恒的黑暗,避之不及,悉数被灭。
士兵都被她身边围绕的灰暗气场吓到,跟在她身后五步远就再也不敢靠近。
秦城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住转过头来,士兵们正跟的紧,冷不防秦城忽然回头,当下人人一凛,全都低下头去。
秦城的目光转向来时的方向,青葱手指蜷缩在袖中,“将那个山洞封起来。”
士兵们回头看了看对面山坡上那个山洞,面面相觑。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只能照做,当下纷纷应是。
“还有,不要进去。”
后一句话满是压抑的语气,士兵们顶着汗涔涔的脑袋终于敢抬起头来,就看见秦城迎着朝阳走向营帐,她明明是步伐稳健的,可却没来由地让人感受到一股浓厚的悲伤,那悲伤无处不在又无孔不入,像一座大山沉沉地压在她身上。
“唉……”距离最近的士兵忽然叹息。
“你叹什么气?”侍卫长斜眼看他,“赶紧照秦姑娘的吩咐,把那个山洞给封了。”
“可是,不需要请示主帅吗?”
“主帅说了,不论秦姑娘吩咐什么,我们只需要照做就是,无需回禀。”侍卫长的眼神变得奇异,“这位姑娘,可不是普通人呢。”
士兵们不在言语,涉及到上位者的事情,有时候猝不及防就会祸从口出,还是少说话,多做事为好。
一块块石头被垒在洞口,光线逐渐被驱逐出了山洞。
最后一块石头要堵住最后的漏洞时,一缕黑色的轻烟忽然从山洞中溢出来,士兵眼一花,石头滚落下来砸到脚,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从脚背传向四肢百骸,嗷的一声叫了
出来。
“小心点!”
侍卫长不耐烦地冷喝,那砸到脚的士兵揉揉眼睛,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大概只是他看错了吧……
重新捡起石头盖上去,山洞被彻底封闭。
主帅营帐里,灵懿正歪在虎皮毯子里,微闭着双眼。一袭红色的衣衫衬得她皮肤白皙胜雪,与平时的不羁相比,此刻的她很是有些严肃。
稍顷,她睁开了双眸,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掀帘进入的秦城,“你来了?”
她微微坐直身体,素手摆向一边,“坐。”
秦城站在营帐中间,没了动作。
“呵呵,”灵懿笑着直起身体,琥珀色的瞳仁却毫无笑意,看着满脸阴沉的秦城,“怎么,这点打击就让你无力承受了么?”
“你知道,”秦城捏着拳头,蓦然抬起的目光中带着不敢置信和疼痛,“你全都知道!”
“是,”坦然地点头承认,灵懿满不在乎地在秦城几乎吃人的目光中掠掠鬓发。
营帐的守备都是最高规格,怎么可能走出一个人而毫无察觉。
卫绡的离开是她暗中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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