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明昼满眼无辜地摇摇头,心底嗤笑,什么省城来的有钱少爷,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就是个虚张声势的鸡仔。
“简而言之,就是不正当场所。”史磊落睨他,压低嗓音故作玄虚道。
明昼手撑着头,忍笑:“怎么个不正当法?”
“这种偏远小地方,那么大的夜场ktv,你自己想想,去的能是什么好人,黑白两道,干什么的都有,在里面工作的女人,卖酒陪酒,被看上了就能带走,其他的赌和毒更别说了。”史磊落朝他招招手,示意他低头凑过来,接着耳语道,“听我爸说,就白鑫后面的那条巷子里,每晚都会传出鬼哭狼嚎,都是些赌钱还不上的,打得没人样了都。”
明昼抬眉,若有所思。
“超哥,是谁啊?”
史磊落悄悄瞟了眼身后,嗓音又低了几分:“傅超,白鑫老板的儿子,也是一中的老大。刚才被李成东按住的女生就被傅超看上了,她妈在白鑫当陪酒女。”
闻言,明昼呼吸一滞,眼前划过那天在巷子里女生警惕倔强的眼神,表情淡了下去。
“我奉劝你一句啊,少和傅超李成东他们接触,都是些恶心的臭狗,沾上就倒霉。”
史磊落见他初来乍到,一脸懵懂,好心提醒道。
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只是因为没有“孝敬”李成东,就被排挤了整整一年,后来他们看出他就是块厕所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便逐渐没了欺负他的兴趣,现在成了班里的隐形人。
隐形人也比林岁安好,最多被阴阳挤兑几句。
女生被盯上总会更吃亏些,何况是漂亮的女生。
一整天林岁安都逼着自己认真上课,她不愿意被那些臭虫扰乱自己的脚步,可当放学铃突然响起,她还是不受控地颤抖了一下。
傅超那张乖戾的脸浮现,林岁安忍住热气上涌的泪意,死死咬着唇肉。
她不能屈服。
这不是傅超第一次胁迫她出去。
自从被他盯上后,对方隔三差五就会骚扰她。
傅超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她家座机号码,夜里突然打电话过来,她好不容易睡着,被突兀的铃声惊醒,赤脚跑去客厅接,可话筒里沉默不语。
她以为是对方打错了,一开始没有在意,可无人说话的电话一连打了七天。
第七次,林岁安主动冷声质问:“你是谁?”
傅超那低哑冷涩、犹如毒蛇般冰冷质感的嗓音从话筒传来:“是我,傅超。”
那一刻,林岁安如坠冰窖,她赤脚站在漆黑的客厅里,寒意从脚底往上蔓延,直窜入颅腔,令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心跳加速,呼吸错乱。
她立刻挂断电话,腿软跪倒在地。
林岁安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夜晚漆黑无人的房屋,可现在她抬眼望着似乎要将她吞没的黑暗,从心底生出害怕。
眼泪砸在地板上,她抱着膝盖,脸埋进臂弯,一想到这几天傅超犹如变态的行径,吓得再也无法安稳入睡。
那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世上,好像真的就只剩她自己面对了。
第二天,傅超便叫李成东带话给她。
“超哥放学后在电玩城等你,就穿着校服去,他说你穿校服特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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