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的正脸。
傅玄野不习惯别人伺候,他虽然只有两个手指能动,但勺子还是能拿起来。
“我自己来吧!”
傅玄野接过药童手里的勺子,两根手指夹着,泡了昨晚的药浴,原来麻木的手指关节,开始泛起疼来。
他夹着勺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一口饭半天没有喂进嘴里。
桑言经过昨晚的事,完全不想和傅玄野待在一个空间里,但是,又害怕不盯着他,他会不好好吃饭。
傅玄野不使用魔力,连进食都困难,但又不喜旁人伺候,一顿饭吃得格外艰难。
桑言余光看见了,却没有上手去帮忙,他很害怕傅玄野问他嘴唇为何肿着。
在傅玄野面前,桑言撒不来谎。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傅玄野才吃完一碗粥。
桑言迅速站起身,往外走去。
“爷爷让我去一趟,师弟,你就好好休息,有事让药童来找我!”
突然一股力量扯住桑言的衣摆。
桑言捂住嘴,看向傅玄野。
“怎么?还有事吗?”
傅玄野顿了顿,欲言又止地望着桑言。
“你何时回来?”
桑言吞了吞口水:“用午膳之前,回来!”
“嗯!我等你!”
傅玄野松开手,垂眸乖乖坐着,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
他这样端坐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寝衣,墨色长发用红绳松松系着,初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渡上一层金子,一张侧脸,足矣秒杀天下所有人。
疯了。
桑言感觉鼻血又要出来了。
这句“我等你”像是一把刀,插进桑言的心脏上,不疼,让他的心口热血沸腾起来。
桑言呆愣住:“哦!好,好的!”
他转身,用袖子擦掉鼻血,同手同脚走出房间。
在外面碰到拿着鱼竿准备去钓鱼的祁狩。
桑言三魂丢了两魂一般,跟着祁狩去了溪边。
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起傅玄野的脸,他说的话,还有昨晚那霸道强制的……
桑言只觉面皮滚烫。
“桑言,你鱼竿动了,有鱼上钩了!”
祁狩转头,惊叫一声。
桑言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恐地望着祁狩:
“怎么了?”
祁狩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在想什么?不会是和傅玄野的有关的吧!一张脸比猴子屁股还要红!”
桑言瞪着祁狩。
“祁仙医!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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