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你是最足智多谋的,还请想个人出来,替了你这件事。”师爷的话让李东家的眉皱起:“仓皇之中,哪里就有人了。”
“李老爷,不如就……”郑大老爷只说了这半句,就在那摇头:“这可不好,这话传出去,就成我们欺负别人了。”
“郑老爷,您说的是,您们家那位郑大奶奶?”师爷按着昨儿商量的话说了,郑大老爷点头:“确实是她最合适,但她一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女子她也一样抛头露面。”李东家最恨翠玉了,若不是翠玉,李东家这会儿早就吞了郑家,而不是现在这样,还要想尽办法,和郑家抢生意。
想着,李东家那原本只是装出来的腿疼,这会儿就真得疼了起来,于是李东家哎呦哎呦叫了几声,慌得郑大老爷瞧着他:“李老爷,这药,看来不行。”
“我的老爷啊!”李太太也在一边喊起来,顿时屋内乱纷纷的,师爷的眉皱了皱,就对李东家道:“你先好好歇着,这事儿,我去问问县尊。”
李东家点头,又在那高声喊起来,郑大老爷送师爷出去,等二人走了,李东家才对自己太太道:“方才我的主意,好不好。”
“你这会儿不疼了?”李太太担心地问着丈夫,李东家笑了:“这会儿自然不疼了,哎,你不晓得,这件事,还真是麻烦。”
说到麻烦,李东家的眉就皱紧,李太太长叹一声:“虽说,让一个女人去,也有些凶险,可她无儿无女,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会牵连到什么,大不了等事情真出来了,我们去多多安慰安慰郑太太。”
“说得是,若是郑家那个,真得在外面另娶了一房,她在这家里,又有什么意味。”李东家顺口说着,李太太已经瞧着他:“真在外面另娶了一房了,这事儿,啧啧,这事儿,到底怎么就……”
“这话你也别往外传,我估摸着八成是了。”李东家靠在床头,面上露出几丝笑:“想了这么多法子,又有什么用呢,到底还是,还是要落在我手中。”
“亏得女儿当初没嫁过去,不然就成了独守空房。”李太太想着的是另外的事儿,李东家很想说自己太太是妇人之见,独守空房又如何,能掌握偌大的家私,那才爽快。
但李东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那想着别的事儿。
郑大老爷和师爷又商量了几句,师爷也就直奔衙门,去寻县老爷禀报,而郑大老爷呢,也没有回家,而是去郑家,要见郑太太。
这上午才出去的人,到了刚吃过午饭就回来了,郑太太听到丫鬟的禀告,那眉就皱紧,必定是出什么事儿了,但到底什么事儿,郑太太还要仔细再去问问。
郑大老爷见到郑太太,那神色就带上哀伤:“三弟妹啊,我对不起你。”
“大伯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对不起我了。”郑太太摸不着头脑,只能这样问。郑大老爷也就删繁就简,把今儿出门遇到的事儿说了,说完,就对郑太太道:“这会儿,只怕老爷就已经定下,要侄媳妇前往省城,你说侄媳妇这么一个女子,哪能前往省城?”
郑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倒在地,还是身边的丫鬟扶住。郑太太被扶住了,也就看着郑大老爷:“你既然在边上,为什么不阻止,这城内,那么多的男人呢。怎么就要一个女人家去。”
郑太太问得犀利,郑大老爷却还是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三弟妹,我也在边上说呢,谁知县老爷说,这事儿,原本是李家的事儿,我却掺了一脚,已经不对了,二来呢,我就该去,但我呢,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让侄媳妇去,才是最名正言顺的。”
郑太太深吸一口气,这会儿郑大老爷说的话,她是一点都不相信了,她只是看着郑大老爷,高声道:“你当我什么都不晓得,这会儿,你们把她叫走了,到时候,这家里没人,你们想怎么摆布我,就怎么摆布我。”
郑太太自从嫁到郑家以来,说话就是温柔的,这会儿这样高声,郑大老爷都吓了一跳,接着郑大老爷的脸就往下一拉:“弟妹,不要这样说,我们都是一家子。”
“一家子?”郑太太冷笑一声:“这话,你敢说,我能信吗?从前的事儿我也不说了,自从他爹去世了,你们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难道我不晓得。”
“三弟妹,你这会儿儿子在外头,你既然把家交给侄媳妇,侄媳妇在外抛头露面的,那就该好好地想想,遇到大事,难道也要躲了不成。”郑大老爷神色也变了,在那大声喊着。
郑太太这会儿只是心疼翠玉,被郑大老爷这声喊气得气都喘不匀了,冷笑道:“好好好,你这样说,那我……”
“婆婆!”翠玉的声音传来,郑太太看到儿媳妇:“你怎么回来了。你可晓得,可晓得,”
“婆婆,我晓得。”翠玉柔声说着,拍了拍郑太太的背,让丫鬟搀扶她进去,这样翠玉才对郑大老爷道:“大伯费了这样心机,不就是想让我死在强盗手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郑大老爷的脸顿时拉长了,翠玉淡淡地笑了笑:“大伯心中在想什么,大伯晓得,我呢,也晓得。”
“这是县老爷……”郑大老爷还要重复一句,翠玉已经道:“县里老爷已经派人和我说了,而且,不是请我去商量,是直接告诉我。”
郑大老爷不由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接着郑大老爷就高声道:“那又如何,难道你想反对?”
“我自然不会反对的!”翠玉看着他:“只是,也不用大伯跟我去了,这一次,我自己去。”
郑太太虽说被丫鬟搀扶了下去,但并没有回屋,只是在背后听着,听到翠玉这话,郑太太就从后面出来,拉住翠玉的手道:“你可不能自己去,这路上艰险,你又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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