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懂事起,便相识了。母亲她原是宫中医女,后来王妃嫁给王爷后,母亲便随着她到王府上,在她身边照料她。”
平阳说起往事,仍旧是一脸喜悦,虽然说得有些模糊,但江凝也听出了一二。
“那世子在北椋没有别的亲人了么?”
江凝试探着问她。
平阳眼中忽然露出一丝警惕,她以为谢沉胥跟江凝的关系已经足够好,不曾想竟会连这个都没告诉她。
“没有了,只有我一个。”
平阳心中陡然生出几分傲然。
谢沉胥在这世上的亲人唯有她一个,她便是谢沉胥心中谁都替代不了的角色。
江凝自是看出她情绪的变化,由此看来,平阳一家对谢家有恩,为报答恩情,谢沉胥便和平阳相依为命长大,一来二去,俩人便也成了分不开的关系。
这样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仅是兄妹,可实际上却要比兄妹还要更近一步。
也难怪平阳在知道江凝的存在后,眼神里有意无意对她生出敌意。
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江凝只觉得脑子有些乱,她又喝下一口茶水,想要借此来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轿辇内又恢复平静,俩人好似都没了攀谈的念头。平阳在整理自己的药材,江凝则低头看起书册,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到了傍晚,马车赶到宥阳城外的一个客栈时,江凝找到谢沉胥,说自己明日要单独坐一辆马车,让平阳和他坐他那辆。
“你们同为女子,自是坐一辆马车更方便些。”
江家男丁和贺繁州都是骑马,唯有他们三人要坐马车,谢沉胥只准备了两辆马车。
“她自小与你长大,你们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坐一辆马车又哪里不方便?”
江凝不服气地质问他。
“看来今日你们谈得并不愉快。”
谢沉胥很快从她激动的情绪里看出来。
“这样她开心,你开心,我也开心。”
江凝鼓着一张脸,她坐在那轿辇里确实不自在。平阳对她并未有所隐瞒,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不爽利。
“可不见得。”
谢沉胥睨着她,揶揄道。
“为何不见得?”
江凝自个都没意识到,自己问出这句话时,还是带着怒气的。
“就凭你此刻这个样子,便知道我说得没错。”
谢沉胥笃定般看着她。
“我说这么办就这么办!”
生怕他识破自己情绪,江凝没好气地留下这句话,便转身从他屋子离开。
回到屋里后,她又自个生了好一会儿的气,方迫使自己稳下身心,躺到榻上睡觉。
每次一碰到谢沉胥的事,她情绪总是容易起伏,就连江凝自己都控制不住。
每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缓不过来。
第二日,谢沉胥按着她说的,让平阳坐到自己马车里。
江家男丁和贺繁州古怪地看着这一切。
正当贺繁州疑惑之时,江凝突然挽上他的手道:“贺公子,不如你同我一道坐马车吧?”
“啊?”
贺繁州抓住鬃马缰绳的手滞了滞,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拽住了手。
“主子,你若是不愿意去,我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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