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你,明媒正娶。◎
“哗——”
一桶冷水迎头浇下。
可急促的喘息没有消止,反倒愈演愈烈,浴池上空缭绕着浓靡的情愫。
倒水的仆从听着公子一声接着一声的低喘,又看他手指紧紧抓着浴池内壁,骨节绷起,指尖泛白,脸都红了。
赶紧又倒了几桶水。
满室冰凉,敌不过他被春潮占据的情念。
谢厌气喘吁吁地坐在浴池,衣襟半敞,乱不堪言。
鬓边乌发凌乱在颊边,他周身起了冷汗,但心口越来越火热,从骨子里灼烫他。
究竟是什么药,如此骇人。
谢厌神志不清,盯住弥漫冷雾的浴池,薄唇紧抿,不发一言。又微眯起眼,视线内白蒙蒙的浑浊不堪,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低迷。
仆从提着水桶出去,正撞见宋鹫火急火燎地带来大夫。
宋鹫进内,也被谢厌的样子吓了一跳,相比仆从的羞赧,他更担忧谢厌的身体,着急催道:“大夫,请您赶紧开药。”
谢厌面颊潮红,呼吸时快时慢,情状不好,大夫诊脉后,喂了清明的药丸,皱眉道:“这、怎么说才好。”
宋鹫当即便一惊:“如何?”
大夫眼眸微躲,言辞略有闪烁:“没什么药能根治,公子想解,只需和女子……”
虽未说尽,宋鹫已了然了。
公子脾性阴晴不定,若说身边人谁最明白,莫过于常常跟随的宋鹫了。只听大夫这话,即使不去询问,便能猜到公子的想法。
他心道不成,眉头揪得更紧,急问:“除此,还有何法子?请您务必告知。”
大夫叹息:“也不复杂,药效六个时辰便过,公子若能忍住,便无大概。但不可再泡冷水,快将他扶到床上。”
“好。”宋鹫立即唤来仆从。
没了冷水的刺激,谢厌更加焦渴,半靠在床头,仰头重重喘息,盯着横梁双眼猩红。
涌在胸口的一簇簇火苗剧烈地在燃烧。
宋鹫站在床边,看他形容狼狈,实在难受,眼神微变,迟疑着问道:“公子,就让属下去寻一女子——”
没说完,谢厌厉声打断,呵斥道:“不可。”
“公子?”
“出去。”谢厌猝然拉下帐幔挂钩。
重重叠叠的金丝帐幕垂地,挡住了床边两人。
宋鹫与大夫对视一眼,心神不安地离开。
宽敞的床榻,足够谢厌在里面折腾。
倚着床头,大汗淋漓,心口宛如虫蚁啃咬,痒得急迫想抓挠。却不管如何做,都按捺不住叫嚣的渴念。
一声声划破了寝屋的静谧。
谢厌手撑着额头,眼睛空洞地定在床角落。
纵然服了清明的药丸,也只暂缓一息,仅仅冷静片刻,就再度被不知名的渴盼席卷。
他衣襟乱敞,倒在床榻,手里抓住一片被角,闷声喃喃着尹婵的名字。
“阿婵,阿婵……”
脑中皆是她笑靥。
他慢慢意识到呼唤尹婵的名字,疲软的心间如被一汪清泉浇灌。
何其舒展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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