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许把自己埋进了回忆的漩涡,想要找到一点能够让自己把过去彻底舍弃的依据,可是莫许发现越是思索,越是不舍得那一点的美好,墨月殃又一次开口,但是在此之前她先给了莫许巴掌。
鲜红的手指印就这么盛开在莫许的脸上,莫许慢慢的把头扭回来,“过去已经过去了,你能够改变什么?你所能做的不过是往前看,可是莫许你看看你在做些什么。”墨月殃双手抓着莫许的衣领:“和第五家那些狼一起,你感觉你能得到什么?那是一个比起荀家更恶毒的家族,而且第五家的底蕴根本不输于莫家,甚至因为第五家是光世界行走的家族,他们能做的比固守一隅的莫家更加多,你到底想做什么?”
莫许从墨月殃的手中挣脱出来:“比看起来在帮我,实际上你是想帮莫家吧,祖庙中的那个人像,我不知道是谁,可是我知道我的面容和他有八分像,是现在莫家和他最像的人。”莫许擦擦嘴角,“你从我的身上在找寻谁的影子?你为什么要让我经历和那个人一样的经历,墨月殃你是脑子有病吗?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你……”墨月殃用同样的力度在莫许的脸上的同一个地方又打了一巴掌。
“他死没死是我的事情,你要是敢毁了莫家,我不介意让你过的比他更惨。”墨月殃的话算是认下了莫许的经历全部都是她在操控的事实,可是得到确认的莫许却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可是那希望确实是深渊的诱饵,得到希望的同时也是坠入深渊的开始。
淅淅沥沥的小雨慢慢打在莫许的身上,让莫许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墨月殃同样站在雨中,可是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无情的面容还是那么的精致,莫许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赢过,甚至是自己把自己抛入了陷阱,而且越走越深。
一把伞出现在莫许的头顶,莫许抬起头,居然是马文静,一个莫许以为已经去世的人。“老人已经走了,就不要再打扰她的安宁了。”马文静看起来无喜无悲,似乎只是一个空洞的玩偶,墨月殃首先走出了废墟:“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十六小姐,那个人到底是谁。”马文静的话让莫许听出了意思不对劲,莫许猛地抬头看着马文静,马文静依旧无喜无悲,只是伸出了手,莫许和那一次一样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想要抽回的时候却被马文静握紧,碎石瓦砾在两个人的手中间,可是马文静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一点点拉起莫许。
墨月殃背对着两个人抬头看看灰白色的天空,“想要知道就自己去寻找答案吧,我没有职责也没有义务给你们解答问题。”马文静看着莫许没有说话,过了良久莫许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可是鲜血已经沾染了马文静干净温热的手掌,“莫许,我可
能一辈子不能替我的母亲报仇,但是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好吗?”马文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泪水就这么慢慢的沾湿了脸庞,莫许想大概是伞也会漏,不然一个没有伤心的人,为什么会哭泣。
莫许想到了那个把她护下的慈祥的老太太,鬼使神差的重重的点了下头。马文静拿起莫许的手,把伞塞进了莫许的手中,自己走进了雨中,莫许突然开口问:“我知道了又该怎么告诉你。”马文静头也没回的说:“在这里放一朵月季花我就知道了。”
莫许把这话默默的记在心里,可是莫许永远不会知道当她知道那人是谁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再来这里放一朵月季花。莫许把伞收起来,这里没有人需要这把伞,毕竟会温暖人心的人已经不再了,没了他的伞是那么冰冷,刺入骨缝里面的寒冷没有人需要。
莫许和墨月殃一前一后的朝着外面走,没有人说话,或者说这个时候语言已经没有它该有的任何作用,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匆匆,甚至还有几个人有空对着莫许指指点点,毕竟拿着伞却不打开,任由自己在雨中湿透,这种人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看到的人下意识离莫许远了几分,可是莫许不想去在意,在雨中哭泣是不是就没有人会发现?
哪怕一次次说不会在哭泣,可是还是无法控制那太过发达的泪腺,莫许是马文静是墨月殃也是。
马文静在这个自己成长了好多年的小巷里面漫步,错综复杂的交错是马文静永远无法理解的规律,马文静小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母亲好厉害,能够在这完全找不到出路的巷道中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家在哪里,可是马文静始终做不到,哪怕从下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玩耍,马文静仍然会迷失在这里,无数个夜晚,马文静被欺负她的人,乱丢在这小巷中找不到去路,看着那些人一哄而散,手足无措只能静静的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哭泣,总是妈妈温柔的手放在头顶上慢慢抚摸,牵着自己慢慢的回家。想到这里,马文静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的笑。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够领着她走出这里了,当她学会了怎么辨识这复杂的道路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走出这她永远走不出的迷宫。马文静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马文静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下雨,能够藏起自己所有的脆弱。马文静反复还能够听到小时候不时出现在耳旁的自行车铃声,可是这一切早就应该没有了不是吗?
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击出动听的音乐,就好像马文静小时候听到的一样,不过现在这个奏乐的人变成了她自己。马文静嘴角含笑,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只是再也没有那个长着巨大月季花树的院子了,马文静回头看看,扯平了嘴角走出了这个承载了她生命太多的地方,也许再也不会回
来了也不一定。会说谎的从来都不只是小孩,大人的话更不能相信呢。
莫许走在街上,不时能够听到行人的抱怨,慢慢的扯出一个笑容,真好自己还活着,还能够体验这个世界,能够完成那些逝去未逝去人的愿望,这样就好,这样真的很好。莫许转头看看那个自己肯恩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可惜离得太远,那里已经淹没在这迷蒙的烟雨中。
“莫许,对于你而言,生命是什么?”墨月殃说得很小声,再加上雨声,莫许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说的。“活着就是生命。”莫许用同样的音量还了回去,“这样吗?你们果然是不一样的,或许我从最开始就是错的,可是我和你一样,早就不能回头了。”
墨月殃的话语中是说不出的脆弱,大概是雨的包容让人变得脆弱,不然这个无欲无求的女人为什么会承认自己可能的错误?又或者是雨的幻象,墨月殃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一切都是莫许自己的想象,也许不一会儿就会有人叫醒莫许。
是那个女人或者是那个男人,不带有温柔的推搡,把莫许从梦境中叫醒,告诉自己不过是睡糊涂了,这些日子经历的不过是一个比较长的梦。可是莫许真的无法欺骗自己,这个梦太过真实,让莫许找不到一丝破绽,没有破绽的梦就是现实吧?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让人心碎的梦?梦不应该是最美好的存在吗?
“也许错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只是我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我们本身就是一个独特的个体。”莫许小声的回答了墨月殃,可是墨月殃没有再说话,只是迈着那比尺子量过更标准的步子,行走在行人匆匆的街道。
马文静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人,“你居然还活着。”男人带着墨月殃丢弃的精致的黑羽面具,精致的面容根本看不出他曾经偏安一隅的痕迹,这种人怎么可能过那种平凡的生活?马文静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自己想法印证的时候会让自己变成孤身一人。
“该死的人还没死,我怎么舍得离开呢?”男人带上了兜帽,把伞递给马文静:“雨挺大的,别感冒了,不然你的哥哥会担心的。”马文静露出嘲讽的笑容:“那个人还活着吗?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甚至母亲去世了,他都没有回来,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兄弟。”男人露出一丝无奈:“但是你不可否认的是,你没有能力完成你想要做的,而你的哥哥可以做到,你说是吗?”
马文静抬起头:“做不到又如何?我从来都不需要那个人的帮助,不论是我15岁还是我25岁,结果都一样,我不需要他,你也不要来替他传递什么,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想要报复还是做什么都与我无关,现在请你让开,你挡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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