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神情些许复杂。
都知道她是珺阳公主请来的,也都知道她曾经和珺阳公主交情颇好,苏韶棠有点不敢想,冯妃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敢来拦她的路,求她帮忙。
若非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何至于此?
眼见冯妃要给她磕头,苏韶棠不再沉默,皱眉吩咐络秋拦人:
“冯太妃,您不该给我下跪。”
冯妃哭得凄惨,她冲着苏韶棠比划:“他才八岁,他是个乖孩子,知道我担心他,每日都会从上书房回来陪我用膳,他身子一贯好,几乎从来没生过病……”
她哭到说不下去,整个人仿佛都被悲痛压垮,她不顾身份礼仪,跪着朝苏韶棠爬近,哭着喊:
“他死得不明不白啊!”
她没有想过去争那个位置,她只想要她的孩子平平安安,为什么连这个要求都不满足她啊!
苏韶棠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须臾,苏韶棠道: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归我管,也不归安伯侯府管。”
冯妃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知道,自然都知道,可还有谁能帮她啊!
苏韶棠冷静道:“御史台,大理寺,都比安伯侯府有资格管这件事。”
说完,苏韶棠不再去管冯妃,她已经给冯妃指明了路,至于其他的,苏韶棠也做不了什么。
等苏韶棠情绪复杂地出了宫门,沈玉案已经在宫门前等她了。
见她神色似乎不太好,沈玉案不着痕迹地皱眉,脸上温和的笑顿消:
“她为难你了?”
苏韶棠摇了摇头,稍顿,她才将冯妃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玉案握紧了她的手,途经范府时,沈玉案掀开了帘子,只露出范府紧闭的大门后,就将帘子放下。
苏韶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沈玉案:“新帝登基后,范贠就一直称病不曾上朝。”
御使大夫不上朝,从某种程度早就表明了他的态度,除此之外,朝中告假的官员竟有分之一。
苏韶棠恍然,怪不得范府一直府门紧闭。
沈玉案继续道:
“范贠惯来嫉恶如仇,但四皇子的死并非冯妃说是如何就是如何,想要给一个人定罪,证据二字尤为重要。”
宋翀乃大理寺寺卿,说句难听的,范贠、宋翀和沈玉案人都是崇安帝心腹,崇安帝蓦然驾崩,对这人的打击绝对是最大的。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沈玉案尚好,因在崇安帝驾崩前,他重新掌握了兵权,朝中无人奈何得了他。
相较而言,宋翀比任何人都希望早日找到导致崇安帝驾崩的原因。
京中能帮冯妃的人并非没有,但是冯妃冒然找上谁都没用,除非她手中持有证据。
珺阳忽如其来的动作,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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