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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咬的牙都酸了,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被殷无秽塞进了马车,还没探出头,就又被他按了回去。
殷无秽吩咐属下:“看好他。一路上不准再回头,直到把人亲自交到颐州刺史手上为止。”
“是。”属下领命。坐上马车,扬鞭策马疾驰。
马车立即动作,容诀还没坐稳,身体就先晃了一下,脑中天旋地转,登时提不起一点气力来。
他知道,如果就这么被送走了,一路上都回不来。
更不可能知道殷无秽到底瞒了他什么事,他又要去做什么。
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霎,容诀倾尽全身的力气,推开马车窗户,决然往下一跃——
刹那间,殷无秽心跳都停了。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忽见容诀从车窗跳了下来。这一下,就算摔不死也会很疼,严重了还会受伤。
殷无秽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舍得他受一点伤,当即脚尖一点,纵身一掠将人稳稳接住了。
斥责的话还未出口,就先听见容诀声音虚弱地:
“殷无秽。咱家头疼,全身都疼。”
第94章
只这一下,殷无秽立刻心如刀绞,心疼坏了,将人又往怀里抱紧了些许,问他:“哪里疼,怎么了?”
容诀见他心软,抬手攀住他的肩颈,垂首低低地:“头疼,晕的厉害,身上也使不上劲,难受得紧。”
“你发热了?怎不早说!”殷无秽神色一紧,低头贴了贴容诀的额。
登时又抱着人大步折返回去,先让军医给他看看。否则,依容诀这个状态,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殷无秽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容诀一直被抱到了殷无秽的营帐榻上,他这里一应条件更齐全。
与此同时,军医也同步赶到,给容诀号了脉。
“怎的又染了风寒了?”军医一绺胡子翘地老高,对容诀反复受寒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怎么样了?”殷无秽面色凝重。
“着了点凉,再加上不断奔波,一时气急攻心所致。问题不大,臣开一副方子煎了,喝过了药,注意保暖歇息一晚也就没事了。”军医熟练开好药方,退下去给容诀煎药。
殷无秽替他把被子盖好,手也塞进被褥里。
一旁服侍下人没有丝毫用武之地,悄然退了下去。
帐内一片静谧。终是殷无秽没有忍住,手指轻动,问他:“好点了吗?”
容诀阖目,不想答话。
殷无秽抿了下唇,之前决绝的气势荡然无存,再做不到对容诀视而不见,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凝滞。
少顷,容诀睁眼,头晕好些了,他道:“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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