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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食盒,又是一喜,“和丰楼的酥鹅!”
春猎前孟渔心心念念这一口,而后多生事端早忘了这一茬,没想到傅至景还记在心里。
傅至景外出办事的地点离和丰楼有好一段距离,特地绕了路去取,送到孟渔手中却还是热乎的。
这酥鹅是涂了蜂蜜在土窑里烧出来的,外酥里嫩,咬下去一口多汁,鹅皮肥而不腻,蘸一下独家秘方蘸料,别提有多鲜嫩美味。
孟渔重展笑颜大快朵颐,吃得两瓣嘴唇油润发亮,见傅至景看着他迟迟不动筷,难为情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傅至景拿布帛擦去他唇角沾到的油渍,“我早时用过膳了,这些都是你的。”
孟渔毫不客气地享用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余光一瞥见到纱窗外的人影,蹑手蹑脚走过去打开窗,把站在外头的赵管家抓了个正着,“赵伯,你怎么来了?”
赵管家板着脸,“奴才来问问九殿下有何吩咐。”
傅至景不为所动,垂眼替孟渔满上喝空的杯盏。
“没有吩咐。”孟渔咧嘴一笑,走过去桌边抓了把果仁往赵管家手里塞,“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仅要留意傅至景到访的时辰开后门,还得时时刻刻提防府里的下人别靠近主院,这等劳心劳力的活,可谓是难为赵伯这个五旬老人了。
赵管家微哂,“都是奴才分内之事。”
当真是主仆情深,傅至景听着,这才起身道:“有劳赵管家。”
赵管家问:“今夜傅大人还是宿在此处吗?”
这种事搬到台面来说孟渔到底不好意思,小小地嘀咕了一声望向傅至景,后者面不改色地颔首,“是。”
“请殿下和傅大人放心,奴才定守好院门,不让旁人打扰二位。”
孟渔两颊微红,哐当将窗给关上了,嘟囔道:“赵管家也真是的……”
他折回桌前坐下,一手托着腮,一手拿起解腻的茶水,“我又没叫他,他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偷听吧?”
傅至景轻笑,“你怎么知道不是?”
“他要是偷听,那就是为老不尊。”
孟渔打了个激灵,小跑着检查了门窗,确保屋外无人才松口气。
他懒洋洋地瘫到四方榻去,傅至景见他摸着肚子,像只吃饱喝足的羔羊,心领神会地倒了薄荷叶让他净口。
孟渔咕噜噜两下将清凉的薄荷水吐到铜盂里,又乖乖仰着脸让傅至景用湿布给他洁面,这些小事本该是下人伺候,他没那么大的架子,多数时候是自己动手,但傅至景经手了几回似乎有些上瘾,横竖没有外人在,他也乐得个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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