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廊檐蜿蜒,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片大气威仪的朱红。
殿宇高耸,琉璃闪着亮眼光泽,处处给人一种奢华精贵之感,迤逦无限。
淡香浮动中,宫女花容萦绕,身姿婀娜,亦步亦趋间,皆端庄得体,矜持淑雅。
上次入宫,凤兮不曾细致打量这东临宫闱,此番再度入宫,心境不同,连带看着这些宫中的人或物,感觉皆是大变。
身侧,自家外祖父华袍加身,头上玉冠别致,花白的发丝被梳得一丝不苟,凤兮不时打量,目光在其头发与皱纹横生的面容扫视,只觉心底莫名发沉。
自家这外祖父,委实老了,突然间,她会忍不住自问,自家这外祖父会陪她多久?
一想到这儿,大抵是心头莫名的酸涩之感作怪,凤兮伸手搀扶住了自家外祖父的胳膊,待其愕然望她时,她微微一笑,只道:“道路崎岖,凤兮扶着外祖父吧!”
睿老王爷一愣,瞅了一眼前方平直且干净奢华的廊檐,诧异嘀咕:“这路委实平坦得紧呢!”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紧紧盯着凤兮,问:“你可是做了什么令外祖父不悦之事,所以心虚了?”
凤兮神色微怔,最后只得道:“没有。凤兮只是想扶着外祖父罢了!”说着,默了片刻,又补了句:“日后外祖父少与长白山老头呆在一起。”
睿老王爷两眼一挑:“这是为何?”
“长白山老头性子古怪,外祖父多与他相处,怕也会变了性子。”凤兮淡道。
睿老王爷怔了一下,随即笑道:“那老头的确古怪得紧,外祖父会离他远点的,凤兮日后也莫要与他多做接触,更莫要听那老头说什么胡言乱语。”
说着,见凤兮望他,他又略微一本正经的补道:“那老头最会说些谎话,凤兮日后皆莫要听他的。”
凤兮神色微动,又问:“那万一哪天他自称是凤兮的皇叔呢?”
睿老王爷神色骤然一僵,连待步伐都乱了一拍。
凤兮静静将他的反应收于眼底,叹息一声,道:“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躲也躲不过的,凤兮也并非傻子,是非恩怨亦或是真话假话,凤兮分得清楚。方才有那一说,不过是随意言道,外祖父不必放在心底。”
睿老王爷忙道:“凤兮啊,外祖父今儿觉得你怪怪的啊!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与外祖父说说。”
凤兮道:“无事。外祖父莫要胡猜。”说着,目光再度在他花白的头发扫了一眼,眸中略有波动之色,又道:“凤兮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该让外祖父为凤兮这般操劳。外祖父如今年过六十,本该是享福的年纪了。”
“你这孩子,莫不是说外祖父老了?”
凤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道:“不老,只是不该再为凤兮操劳。”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凤兮一直都知我爹娘的牌位立在睿王府祠堂,但我爹娘的坟墓在何处?”
睿老王爷愣了一下,“怎突然问起这个了?是不是想你爹娘了,想的话,今个儿回去便去祠堂上柱香吧!”
凤兮稍稍垂眸,只道:“凤兮想去爹娘的坟墓拜祭。”
睿老王爷突然没了声儿。
凤兮再度将目光凝在他的脸上,低问:“凤兮爹娘的坟墓,可在南岳的梨花山头?”
“你如何知晓的?”睿老王爷一惊。
凤兮淡然而笑:“听说的。”
“你莫不是当真想去南岳拜祭?凤兮啊,去往南岳的途中凶险丛生,你听外祖父一言,莫要胡来。”
凤兮点点头,道:“外祖父莫要担心,凤兮只是说说而已。”
再者,纵然是去拜祭,也得再等几月。
想那开春的清明节,她定是要去扫墓祭拜的。
此番宫中家宴,设置在礼殿。
本以为皇家家宴,再怎么都该是宫妃云集,皇子皇孙亦或是长公主与各位王爷齐聚,不料此番入得礼殿,才见偌大的殿中仅安置着一张圆桌。
桌上,太后与皇帝早已坐定,而皇帝身侧,则有名贵妃装扮的华服女子,视线再稍稍迂回,却见圆桌上还坐着一名紫衣衣裙的妙龄女子。
待凤兮清晰见得那妙龄女子正是宁王府大郡主若瑶时,她怔了一下,心底也逐渐复杂开来。
因着上次宁王府小郡主遇刺身亡之事,她一直未与这若瑶郡主再见过面,此番再见,也不知其中的恼怒与恨意可有稍稍的舒缓?
“老臣携凤兮来迟,望太后皇上及贵妃娘娘恕罪。”正这时,睿老王爷将凤兮拉在了身边,朝太后皇帝的方向微微一拜。
太后忙道:“睿王爷多礼了,快些入座。”说着,伸手朝凤兮招来:“凤兮,你来姨母身边。”
凤兮朝太后点头,先是扶着睿老王爷入座,自己这才坐在太后身侧,虽动作举止一丝不苟,但心底深处,却是越发的谨慎。
若瑶郡主乃宁王府嫡女,却也仅是独自坐在桌对面,皇帝身侧的贵妃,也不过是坐在皇帝的另一边,按照皇家礼制,太后身侧,该是帝后二人陪坐,而今,太后却是将本该皇后的位置赐予了她,即便知晓太后不过是想亲近于她,但无论如何,她心底终归是生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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