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祈与凤兮双双望她。
若瑶郡主稍稍垂眸,灯火映照下的容颜复杂而又苍白,她默了片刻,才略微紧张的咬了咬牙,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若瑶有些话,想让殿下知晓。”
“此际倒是不便,改日如何?”顾风祈这话倒是说得极快,连半分犹豫都无。
若瑶郡主的脸色又是白了一分:“若瑶想说的话,不过几句罢了,耽误不了殿下什么。”说着,她抬眸,目光却是朝凤兮落来,道:“凤兮妹妹可否在此等会儿,若瑶与殿下仅有几句话要说而已。”
话已至此,凤兮自是不可推却。
若瑶郡主的心思,她早已心知肚明,如今若瑶郡主痛失小妹,心情受损,若能得顾风祈半句温和,亦或是半句关心,她终归是会欣慰。
暗叹一口气,凤兮按捺神色的朝她点点头,随即抬眸朝顾风祈望来,朝他道:“你随郡主去吧。”
他深眼凝她,不为所动,反而是儒雅轻笑:“我说过我要送你。”
他这话太过直白,但直白的话,却是往往最伤人。
凤兮眉头一皱,扭头朝若瑶郡主望去时,果然见她脸色已是因顾风祈的这句话变得黯然惨白,她再度暗叹一声,妥协半分,朝顾风祈道:“你陪郡主说几句话吧!我在此等你过来。”
他眸色微动,这才略微顺然的点头,随即伸手再度毫不避讳的替她拢了拢外袍,亲昵的拂了拂她额头被夜风吹乱的头发,缓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便回。”
他这话连‘在下’二字都未自称,嗓音清润维和,却是堂而皇之的增了几许亲昵。
这话一落,他才朝若瑶郡主望去。
而若瑶郡主脸色更是沉杂惨白,黯着目光避着他的眼睛,缓道:“请殿下随若瑶来。”
所谓借一步说话,不过仅为避开凤兮,不愿让凤兮听得只言片语。
眼见若瑶郡主将顾风祈领至长廊尽头才站定,借着昏黄灯火,凤兮只瞧得二人身形轮廓,但却听不到他们间的半分言谈,凤兮此际才觉,若瑶郡主要与顾风祈借一步说话,不过是不愿让她凤兮掺入他们的二人世界。
只不过,这若瑶郡主怕是不知,她凤兮早知她对顾风祈的倾慕了,她的那些事,也早不是秘密了。
另外,这若瑶郡主委实对她太戒备了,不得不说,若这若瑶郡主当着她的面言道出她对顾风祈的喜欢,没准她还会出言撮合。
夜风浮动,灯火阑珊。
远处二人低低言谈,不多时,顾风祈似要转身离开,不料若瑶郡主竟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模样单薄而又孱弱。
然而仅是刹那,顾风祈却是伸手拂开了若瑶郡主的手,言了几句话,但在这刹那,若瑶郡主身子一踉跄,软倒在地。
顾风祈第一反应便是将若瑶郡主扶起,奈何那若瑶郡主竟是突然伸手捉住了顾风祈衣襟,整个人也埋入他怀里,大声哭泣。
凤兮静静的立在原地,只觉若瑶郡主的哭泣似是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只是在靠在顾风祈怀中的刹那,所有悲戚抑制不住的喷薄而出,亦如洪水浇灌,难以止住。
顾风祈也终归是未将若瑶郡主推开,然而却是转头朝凤兮直直的望来。
遥遥中,凤兮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更观不清他眸中的神色,她不知他此际心思如何,但她却敢确定,若瑶郡主梨花带雨,情绪崩溃,他,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对若瑶郡主存有半许怜爱。
是了,若瑶郡主端庄娴雅,金枝玉叶,偶尔情绪崩塌,所有的矜持与端庄变为柔弱,这等风情,只要是正常男人,没人能抵挡得住。
暗叹一声,凤兮缓缓将身上那件顾风祈的蓝袍褪下,搭在廊檐的栏杆上,随即,她再无意多留,反而是缓缓转身,兀自离去。
夜风冷了,凉意刺骨。
凤兮僵着手指拢了拢身上的衣袍,足下步子也踉跄了半许。
她身子本是孱弱,今日又是落湖,又是吹风,不知是否是沾了风寒,只觉头脑略微发沉。
朝宁王府府门行去的路上,灯火隐隐中,倒也遇上不少王府婢女,然而那些婢女皆是恭敬朝她行礼,待她走得远了,夜风拂来,夹杂的却是那些婢女鄙夷憎恶的低言。
“就是那女人害死我们小郡主的!”
“小郡主那般惹人怜,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极好,没想到却被这女人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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