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凤兮是被一阵抽气声惊醒。
待睁得眸子,朦胧的视线却是对上了一张儒雅俊逸的面容。她怔了怔,呆了片刻,待目光刹那清明,这才心底一愕,她怎睡到这人的怀里了?
“姑,姑娘。”正这时,两道震惊的嗓音轻轻扬来,凤兮抬眸一望,便见荨儿与觅儿双双立在不远处,两人皆瞪大双眸的盯着她。
凤兮眸色微动,心底愕然开来。瞧着两个丫头的表情,便知她们震惊了。她们不过是八九岁的孩子,懵懂不知,此番见着她窝在顾风祈怀中,委实是有几许惊讶的。
“姑娘,可是主子睡觉时压着你了?”荨儿与觅儿回过神来,便双双上前,荨儿瞅着凤兮惊问。
荨儿则朝凤兮皆是:“主子睡觉历来不安生。以前他睡觉时还掉下过床呢,姑娘千万莫要因为这个而责怪主子,主子也是无心的。”
凤兮略生无奈,这荨儿竟是在担心她会怪罪顾风祈。
不得不说,她也不知此际怎睡到顾风祈怀中了,她只记得昨夜在这火堆边,她兀自凭着他所给的几句内功心法调节内息,不多时,她便觉内力心脉格外通畅,只是练得久了,终归是乏了,遂便不知后事了。
正想着,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儒雅温润的嗓音:“天色已大量了,清娴还不准备起身?”
那嗓音极缓,一字一句都透着几许闲雅与平和,大抵是初醒的原因,他嗓子略微嘶哑,微带磁性,委实是极为好听。
然而此际的凤兮却无暇欣赏他温润磁性的嗓音,反而是心下一怔,待迅速回神观他,视线却对上了他那双略微朦胧温润的双眸。
她心底微微一紧,随后强行按捺神色,自然而然的从他怀中爬起来,只道:“听觅儿说,清隐夜里睡觉不安分?”
他朦胧的视线这才清明开来,随即勾勾唇,清风儒雅的面容透着几许漫不经心的淡笑。
他并未立即回答凤兮的话,反而是将目光朝那觅儿落去。
觅儿年幼的身板一颤,神色拘谨。
顾风祈打量她一眼,平缓出声:“觅儿,这等隐秘之事,日后莫要与外人言道。”
觅儿瞅了凤兮一眼,又朝顾风祈道:“可,可姑娘不是外人。”
“哦?”顾风祈两眼微挑。
觅儿小心翼翼的低道:“男女授受不亲,主子都与姑娘抱在一起了,姑娘自然不是外人。”
凤兮怔了一下,顾风祈也眼角微抽,仅是朝觅儿道:“这些话,日后莫要再说了。”
说完,他缓缓起身站起,随意伸手拍了拍蓝衫上的褶皱,淡如清风的道:“大家先吃些干粮,便立即赶路吧!”
嗓音一落,他缓步往前,率先登上了马车。
“主子这是不高兴了?”觅儿望着马车方向,面上略有几许拘谨与担心。
凤兮略微无奈的笑笑,只道:“觅儿别担心,你家主子并未有不高兴。”说完,也不多做解释,仅是目光朝一旁落去,便见那只本是断了弦的琴正静静的摆在那儿,她伸手拿过来,细细一
观,才见那根断弦已是被重新接上了。
凤兮眸色霎时一动,心底深处漫出半许暖意。
不得不说,顾风祈偶尔脸厚不善,但有时,也是极好的。
空中淡阳低浮,微风漾来,透着几许爽朗清新,但却并无昨夜那般刺骨发凉。
马车车轮声不绝于耳,冗长而又繁杂,马车于那低低的淡阳里,越行越远。
颠簸摇曳的马车内,凤兮与顾风祈对着矮桌而坐。
比起凤兮的闲散随意来,顾风祈则是身子骨微微发酸发僵,整个人僵硬的倚靠在车壁上,儒雅的面容还漫着几许淡淡的疲意。
凤兮瞅他一眼,见他这副模样与常日里委实相差太大,不由问了句:“清隐身子不适?”
他将眼皮再度掀开半分,清润平和的目光朝凤兮落来:“自是不适。昨夜在下为清娴挡了一夜的风,加之身子也无法动弹,一夜都保持一个姿势,如此一来,纵然是铁打的身子,此番也是吃不消的。”
凤兮眸色微动,心底则是滑过半许深沉:“今日一早,我为何会在你的怀中醒来?”
他眸光在凤兮面上流转几番,坦然而笑:“昨夜你一直说冷,自动钻我怀里的。”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推开我?”
他怔了一下,只笑道:“你将我抓得紧,加之我又见你可怜,便未推开你了。”
说着,见凤兮眉头微皱,他又道:“清娴此际莫不是要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说着,坦然而笑:“我几次为清娴施针,你我之间早已没了男女授受不亲这种隔阂。再者,清娴也无须担忧我会对你不轨,再怎么说,我师从长白山道观,算是道家之人,我是不近女色的。”
道家之人。
凤兮再度将这几字拿来琢磨,眸中也有半分好笑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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