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眉头微微蹙起,她调转方向,又跑到了车前。
看见车子停下,她熟练的从后背箱里取出轮椅,想要去副驾驶抱冷夏,可是此时副驾驶的车门前站着另一个女人。
两人视线相触,同时皱起了眉头。或许是女人的直觉,或许是两人的酒窝的这个特征太过明显,总之她们见面的第一眼就确认了对方是自己讨厌的人。
“我抱她就可以!”木子趁着文南发愣的功夫,已经将胳膊伸到了冷夏的背后。还未有其他动作,手臂就被文南按住了。“用不着外人插手。”
冷夏听出来文南似乎不太高兴,可是这次恐怕没法让她顺心,“木子你抱我吧!嫂子你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木子在就可以。”
木子朝着文南微微颔首,将人熟练的抱在怀里,被抱住的刹那,冷夏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钻心的疼,惯来能隐忍的人,此刻也没办法保持面部表情不变,只能将头埋在木子的胸前。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摆,完全都是疼到极致的无意识行为。
文南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发白,她眼睁睁的看着冷夏在自己眼前被别人抱走。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么难受么?”木子不是文南,毕竟两个人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对于冷夏的病情她了如指掌,冷夏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木子的眼睛。刚才冷夏的表现分明就是疼到极致的表现。那种表情,只有她刚去照顾冷夏的时候才见到过。
从门口到客房的距离不过,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可冷夏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显然不是这一会儿功夫造成的,看冷夏的样子,除非是她今天整天都在忍着,此刻所有的痛楚堆积,才会让她捱不住。
“木子,给我止疼药。”被放在床上的冷夏蜷缩成一团,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床上,留下一大片水渍。
“我买机票,我明天带你回纽约!”木子的语气十分坚决,透着两分霸道。她一开始手中拿了两片止疼药,冷夏摇头,她又增加了一片,冷夏上仍旧摇头,她不得已又放了一颗,这药里带有吗啡,冷夏清楚这东西的厉害,却仍旧一次要吃四颗,可见她现在的状态有多差。
吃过药的冷夏,缓了片刻,脑袋迷迷糊糊,可她仍旧摇头,还不行,她还不能那么快走。
木子边给她按摩,边眉头紧锁,那个人真的那么重要么?让她宁愿忍着剧痛也非见不可?是她晚上看到的那个人么?可是冷夏叫那个人嫂子。
正在木子思索两人关系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木子站在门口,表情不悦,连带着声音也透出冷意,“有什么事么?”
“我想找冷夏!”文南说完直接绕开木子,想往屋内走。
木子抬着胳膊横在文南面前,“她睡着了,你现在去会吵到她!”
文南眸子闪了闪,眼帘轻抬,“这里是我家,你管的太多了!”
她推开木子,直接朝着灯光的方向走,她知道冷夏不在三楼,她刚才在自己的屋子找了很久,都不见冷夏的房间有光亮。想也知道,冷夏的腿脚不方便,肯定是住在一楼的。
文南进屋将门反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透过床头微弱的光亮瞧着冷夏。
梦中的她似乎也是痛苦的,眉头紧锁,无论她怎么用手抚平都抚不开。
文南的头抵在床前,浑身都在发抖,泪水如泉涌,无声滑落。她见过冷夏生龙活虎,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她看过冷夏的维密展,在美女如云的法国,她清冷的气质仍旧是特别的,以至于在那么多人中,只一眼就能辨别出她。闪光灯下的她像是个高贵的女王,睥睨众生,而如今终是因为自己跌落尘埃,落入凡尘,落地满身伤痕。
冷夏睡的很沉,但是仍旧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自己,她知道是文南。
本想要挣开看看她,可是眼睛重的根本就抬不起来,她在心里不禁苦笑,确实是没用的有些过分了。
“上床~躺着。”虚弱的声音传出来,像是用尽了力气,以至于说完前两个字,停顿很长时间才接到后边的两个字。
声音很小,像是对文南说的,又像是梦话。文南抬头,看着冷夏蹙的更紧的眉头,才确定她也许是有意识的。
文南合着衣服躺在冷夏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她只是侧着身子盯着冷夏的轮廓。不敢靠近,不敢多进半寸,人的欲望是贪得无厌的,她怕自己忍不住,自己只会把冷夏推下更深的地狱。
冷夏觉得身边的气息隔的很近,但是又走远,她没办法睁开眼睛,只能凭着感知往他喜欢的人身边靠近。像是种本能,也是习惯,二十年的时间,文南早就刻在她的骨血里,成为一条条攀延在心头的刺青,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爱情,至死不渝的爱情。
明明躺着不动浑身都钻心入骨疼的人,冷夏还是借着药力作用,强忍着身体的叫嚣,艰难的翻了个身,正对着文南的方向躺着。以前只要文南走出一步,她可以往前走九十九步,可现在好像不行了。走半步都像是要了她半条命似的。她只能陪着文南走到这里了!
感觉到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冷夏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文南还是没能忍住,她把冷夏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安抚熟睡的婴儿,感觉到冷夏呼吸平稳,文南在冷夏的头顶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冷夏像是有感应一般,得到糖果,在她怀里蹭了蹭,嘴角上扬,沉沉的睡过去。
清晨的阳光打在厚实的被褥上,冷夏仍旧觉得浑身发冷,她蜷缩成一团,往着热源靠近。
抬着手捏了捏手中的柔软,才恍然的睁开眼,自己的手正搭在文南的腰上。
文南之前晚上总做噩梦,睡眠质量很差,在冷夏身边她难得好眠,现在仍旧睡的深沉。
或许是梦中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嘴角翘起,两个酒窝浅浅的凹进去,睫毛如同蝉翼被阳光照的亮晶晶轻轻颤动。阳光像是个调皮的孩子,透过窗棱,在冷夏的脸上留下两条细长的光斑。此刻文南美的像是误落凡间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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