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仿佛在玩一个谁先说出“我爱你”这种话来就要把全部身家连裤兜子裤衩子都要赔给人家的游戏。他们都不说,都不想说,都不能说。
游隼一向宽于待己、严于律人。他觉得他不能说他是有苦衷的。
爱归根结底不过是激素水平的冲动。
游隼的中学生物学得很烂,但他相信,爱有期限。
他的爱有期限,金恪的也有。
而金恪呢。永远要周旋,要话留三分,要话正话反,事成事不成他都有话说。仿佛一辆火车就要撞到眼前了,他都要想想还能怎么周旋三分。这样才显出他的泰然自若、云淡风轻来。
游隼想他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需要等到他的爱,或者金恪的爱过了期限。
他不会再和金恪有任何往来接触。他有亏欠金恪的,他也觉得他该有恩报恩,有债还债,但现在离金恪远远的就是他能对金恪报的最大的恩了。
“游隼,不要开玩笑了。”金恪加重了语气。但游隼没听出怒意。就是泥人被明着嘲暗里讽两句,都要面上急一急。
金恪没急,就是还在想,还在周旋。
还不到山穷水尽,还没到图穷匕见。
游隼不怕金恪不急,他怕金恪急。聪明的怕碰见傻的,傻的怕碰见愣的。两个人里有一个人开始急头白脸了,另一个就没办法装傻充愣了。
但金恪怎么可能急呢?
这谁啊?
这金恪啊。
游隼松了口气,还有心情笑了笑,颇有些混不吝:“你不也没少跟我开玩笑吗?”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了?”
“飞机上的不是?”
在飞机上的那一桩桩子事,偏没有说哪一件。仿佛是把那一桩桩子事都一起打包起来,轻描淡写地丢到了写着“玩笑”的垃圾桶里。
金恪沉默了半晌。最后也轻轻笑了笑。“那照你说是先是我的不对了。”
一个装聋作哑,一个装傻充愣。
李文俊顶出几条消息,问游隼怎么他妈上了个厕所上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回去,怀疑游隼拉屎拉得脱了力昏倒在绿化带里了。
李文俊打来一个电话,被游隼给摁断了。
“哪分那么多对的错的,”游隼顿顿,极其含糊地说了一句,“咱俩谁跟谁。”
“行,”他马上跟上说,“先不聊了,改天。晚上我还有约,朋友等我急着上车,我先挂了。”
在游隼要摁断的前零点五秒,金恪忽然急声道:“别挂!”
“嗯?你还有事儿要说?”
金恪缓了几秒才说:“怎么晚上别人约你可以,我约你就约不得了?”
“谁说你就约不得了,”游隼听得好笑,“你得分个先来后到吧。我跟人家都约好了。”
“什么时候约好的?”
游隼看了眼点儿:“我刚下飞机就跟人约好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金恪反问:“我不是还没下飞机的时候就约过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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